“那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王樸突然伸手指著面前神情可憐的那兩名建奴,聲嘶力竭地咆哮道,“跪在你們面前的就是那群該死的強盜,每個建奴手上都沾滿了我們漢人的鮮血,不知道有多少父老鄉親死在他們的屠刀下,不知道有多少姐妹曾遭他們蹂躪,你們還在猶豫什麼?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遠處觀望的牛仔和中央軍官兵們轟然回應。

兩名牛仔的臉肌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不過握緊步槍的雙手卻不再顫抖了,只有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般凸了起來,王樸回首向不遠處的保安隊長打了個手勢,保安隊長再次舉起了手中的腰刀,聲嘶力竭地長嗥起來:“突突……刺!”

這一次,那兩名牛仔再沒有任何猶豫,把鋒利的刺刀無情地刺入了建奴的胸腔,伴隨著突刺的動作,兩人還像野狼一樣嚎叫起來,歇斯底里地發洩著心中的仇恨和獸性,是的,獸性!這一刻,端著刺刀的牛仔絕不是什麼文明人,他們就是野獸!

當你面對文明人的時候,當然需要文明,可當你面對野蠻人的時候還要喋喋不休地講什麼文明,說什麼禮儀嗎?當野蠻人的屠刀架到你脖子上的時候,你還要跟他談什麼王化,談什麼教養,那不是找死嗎?

不,錯了!

對野蠻人,根本就用不著講什麼王化,談什麼仁義,以殺止殺可也!

野蠻人怎麼對我們的,我們就怎麼對他們,建奴殺我們的老人、孩子和女人,我們就反過來殺建奴的老人、孩子和女人,建奴殺了我們多少漢人,我們就反過來殺掉多少建奴,沒那麼多建奴可殺?夷滅其族可也!

不要仁慈,一時的仁慈會給後世子孫帶來無盡的苦難!

不要猶豫,一時的猶豫會給後世子孫帶來無可挽回的悲劇!

揹負罵名?罵名算個屁!

秦始皇兵吞六國,後人只記得他的赫赫武功。

漢武大帝遠逐匈奴,後人只記得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武悼天王以一紙殺胡令屠盡五胡,後人只記得力挽狂瀾的民族英雄!

千載以下,後世子孫只會記得祖先的赫赫武功,有人會記得他們手上其實沾滿了異族的鮮血?

什麼是異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種族與種族之間的矛盾從來就是不可調和的,種族與種族之間的衝突從來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用屠刀去融合!用屠刀融合的結果也只能有一個,不是你被我融合,就是我被你融合,舍此再無別的可能。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衝突,那還講什麼文明,說什麼仁慈?天底下有哪個傻瓜會眼巴巴地等著被別人砍掉腦瓜,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女人,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跟了別人的姓,成為別人的兒子?

“突突……刺!”

“殺!”

“突突……刺!”

“殺!”

“突突……刺!”

“殺!”

保安隊長的腰刀舉起,劈落,再舉起,再劈落,突刺的牛仔換了一批又一批,被刺殺的建奴俘虜也換了一撥又一撥,兩千餘名建奴俘虜全部被刺殺之後,大淩河水已經被建奴的鮮血染成了暗紅色,西邊的斜陽映在暗紅色的河面上,殘紅滿目……

是夜,王樸行帳。

瞿式耜、黃得功、施琅、張顏鱗、李昂魚貫而入,正伏案沉思的王樸聽到腳步聲之後抬起頭來,淡然道:“你們都來了?”

“見過王爺。”

眾人齊齊施禮。

王樸擺了擺手,淡然道:“罷了,都坐吧。”

“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