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堆裡渾身浴血殺出來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冷汗過。

“公子很真性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一個穿黑色武士服的侍衛從後面扶住了王天逸。

王天逸回頭一看,原來是一直跟在霍無痕身邊的佘展,今次燕小乙和俞世北這樣的公子親信都去參與戰鬥了,他就被暫時賦予了侍衛長的重任,領著十人之眾的護衛專門負責霍無痕安全,因為王天逸和燕小乙一眾很熟,經常一起喝酒,也認得此人。

那邊廂衣衫血跡斑駁的俞世北騎著馬領著一眾傷痕累累的手下衝了進來,身前馬鞍上還橫放著一人,他還未下馬就大叫起來:“郎中呢?!郎中!小乙受傷了!”

人群立刻圍攏上去,霍無痕衝在最前面,不顧傷者的血流如注弄髒了自己的昂貴絲綢衣衫,親自把橫放在馬鞍上的燕小乙扶了下來,只見燕小乙傷得委實不輕,一根弩箭箭矢射透了他的左肩,箭頭透出背後一寸多長,鮮血染透了整個左肩衣服。

“小乙!”霍無痕坐在地上把燕小乙斜靠在自己身上,看著隨行的郎中慌不迭用剪刀剪去箭身,做臨時處理,霍無痕已然淚流滿面。

燕小乙微微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嘴裡說道:“公子,敗了,我該死……”

王天逸那邊扶住了剛下馬腳步蹣跚的俞世北,光從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經歷了怎樣一場惡戰:渾身衣衫破爛不堪。身上十八條大大小小地傷口,翻開的皮肉像小孩嘴一般微微張著,連手裡堅硬的朴刀已經被砍得捲刃了,他自己更是連路都走不利索了,大腿上的一道刀傷。讓他只能一蹦一蹦的跳著前進。

“公子!您怎麼能夠來這裡?!”已經殺暈了俞世北這才清醒過來。他把手裡地朴刀塞到一個侍衛手裡,在王天逸地攙扶下一蹦一蹦的朝霍無痕跳了過去,語氣著急的都走調了:“敵人馬上就會殺來!您您您怎麼能來這裡?!!”

這話被剛醒過來的燕小乙也聽到了耳朵裡,他渾身一震。不理霍無痕地命令,強自站起身來。對霍無痕說道:“公子,您怎麼?誰讓你來這裡的?!佘展呢?”

燕小乙最後地口氣已經極其無禮,但霍長風卻不像對王天逸那樣憤怒,他甚至有點羞傀的說道:“放心不下你們兩個啊!”

王天逸聽得燕小乙最後口氣已然不部下的口吻,倒像是兄弟一般,他心知燕小乙此人一貫忠誠霍無痕,卻沒想到能忠到敢直令長樂幫未來幫主的地步了,而霍無痕對燕小乙他們的口氣根本無所謂,此人對自己渾然比暴君還兇狠。但對燕小乙兩人卻不像渾然不像個上司;

“老師說的不錯,果然是個不講公事只知私誼的混蛋。”王天逸心裡暗罵。

此時,佘展聽得燕小乙叫自己,趕緊跑了上來,燕小乙和俞世北看著他眼裡好像要冒出火來。燕小乙更是厲害,也不說話,照著佘展劈臉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但奈何燕小乙自己傷重,右手一動,還沒碰到佘展,整個人就一聲痛哼倒了下去,霍無痕和俞世北同時大叫一聲,抱住了軟軟倒下的燕小乙。

那邊佘展被嚇了一跳,大叫道:“不關我事!是公子非得要來,我勸過他了!”

“和佘展無關,是我要來的!”霍無痕抱住燕小乙急急說道:“你們知道他勸不住我地。”

王天逸心裡冷笑一聲:“這傢伙對自己手下倒是關心的很,不過這樣倒是讓你逃過一劫!”

俞世北卻道:“此刻不是追究的時候,我們還是佈下防禦,讓公子先行撤離吧。敵人勢力強悍,追兵恐怕馬上就至!”

“沒……錯,”燕小乙搖搖晃晃的還想站起來:“老北,你跟著公子吧,別人我不放心,我留下領著他們指揮……”

“不行!”霍無痕有些無助的看著院裡那些手下,他們已經被擊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