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礦監指著半山腰上一座巨大山洞道:“那座礦坑已經開採了三年,只剩下一點尾礦,快要結束了,準備重新再開一座礦坑。”

李延慶見山洞內拉出一輛裝滿礦石的驢車,又問道:“冶煉場在哪裡?”

“在那裡,那幾座木屋就是!”

王礦監指著山腳下的十幾座木房子道:“驢車把銀礦石運到礦場,進行簡單的破碎篩選後,進行放入爐中加熱熔解萃取,然後得到粗銀,再運到京兆府進行精煉,最後將銀錠送往京城,每個月能產三萬兩白銀。”

“那有沒有辦法將產量加倍?”

“當然可以,但要進行必要的投入,增加礦工、冶煉工匠、冶煉爐以及驢車,大概需要投入一萬貫錢左右,前幾年就有這個打算,後來就不了了之。”

趙構點點頭,對李延慶道:“我也覺得應該增加產量,必要的先期投入還是有必要的。”

“我知道了,回頭我讓莫參軍籌劃此事,儘快增產投入。”

這時,王礦監又小心翼翼問道:“卑職也得到樞密院指令,銀礦劃給京兆軍了,是要把銀礦移交給京兆軍,還由卑職繼續負責生產?”

李延慶對他道:“還是由你負責生產冶煉,不過京兆軍要在銀礦進駐一名軍官,駐軍也要改為京兆軍,別的基本上不變。”

“小人明白了,只是最後的精煉銀歸京兆軍,其他不變。”

李延慶笑著點點頭,“你說得一點沒錯,就只是這個變化。”

。。。。。。。。

隨著二十萬張羊皮交割、西夏寶妍齋收入劃歸李延慶以及銀礦的落袋為安,京兆軍財力大增,李延慶開始著手整頓鄉兵,之前他已將京兆府和坊州、州的五千鄉兵轉為長訓。

接下來再增加一萬五千鄉兵,即使把華州、商州、耀州、同州等周邊州縣的鄉兵悉數徵撥也不夠,好在李延慶還兼任陝西路弓箭提舉,也就是陝西路的鄉兵都由他負責,李延慶利用這個職權,將延安府、綏州、保州、慶州等地的鄉兵悉數徵撥,這才湊足了一萬五千鄉兵,在京兆府西大營進行集訓。

在京兆府任職一個月後,趙構向父皇遞交了第一份報告,報告中詳細闡述了陝西路的現狀,並在報告的最後,隱晦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建議父親做好最壞的打算,適當考慮一下遷都的方案。

遷都是動搖國本的大事,李延慶是絕對不敢提出這種想法,他只能借康王之口提出來,但遷都並非他的本意,只是他想試探一下上位者的心態,如果趙佶真有認錯的想法,那麼他應該就會默許康王的這個提議,至少不會反對,但如果這個提議引發趙佶的強烈反彈,那麼歷史還是不會改變,一旦金兵大舉南下,趙佶將不得不為他之前聯金滅遼的錯誤國策承擔全部責任。

但歷史並沒有轉彎,康王的報告令趙佶勃然大怒,他立刻下旨將康王召入京城,將趙構狠狠痛斥一番,並嚴厲警告他,他膽敢再出妄語,必將取消他的開府,將他永固禁中。

從京城回來,趙構就像變了一個人,將自己關在府中,幾天也一步不出。

這天上午,李延慶從延安府巡視回來,得到訊息後,便立刻上門來拜訪康王。

“殿下,李同知到來!”一名手下在門口稟報。

趙構負手站在窗前,聽到稟報,他點點頭,“請他進來!”

李延慶走進房間,一股涼意撲面而來,他便笑道:“我知道殿下為何不肯出門了,這裡涼快啊!”

趙構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意,“沒想到京兆的夏天比京城還熱,走在街頭我還真受不了,請坐吧!”

趙構請李延慶坐下,見李延慶曬得面板黝黑,便問道:“邊境的情況如何?”

李延慶知道趙構其實是在問西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