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找到孫大娘他們了嗎?”

芙蓉喘息道:“別提了,事情已經發生變化。我在昇仙臺附近的一處絕崖上,找到孫大娘的這支柺杖和許多血漬,卻沒有看見她的人……”

玉蘭倒吸一口涼氣,駭然道:“孫大娘功力不弱,莫非遭人毒手?”

芙蓉凝重地道:“難說……江公子和牡丹回莊了沒有?”

玉蘭道:“還沒有呢——”

芙蓉頓足道:“那就真出了意外啦!焚在用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嗎?”

玉蘭點頭道:“早備妥了,小姐吩咐就等擒住江公子,便可動手。可是如今……”

芙蓉突然截口問道:“小姐有沒有吩咐他客何時搬遷?”

玉蘭道:“這個……倒沒有吩咐。”

芙蓉沉吟片刻,忽權問道:“小姐離去多久了?”

玉蘭道:“剛一會兒,現在只怕還沒到莊門……”誰知一語未畢,芙蓉突然一挺手中鋼拐;拐頭看處,正中玉蘭心窩!玉蘭連哼也沒有來得及,渾身一抖,仰面栽倒。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直令門後偷窺的江濤目瞪口呆,如墜五里霧中。

芙蓉出手擊斃了玉蘭,毫未猶豫,急急從玉蘭腰處,解下一串銅鏈;然後把屍體拖至樓梯下陰暗角落裡,低聲道:“若非顧全小姐性命,芙蓉也不會忍耐到今天了。我要讓你們這些天心教的賤人知道,飄香劍門下,也有不受威逼利誘的人物。”說完,身形一轉,竟然推開江濤藏身的浴室房門,疾步奔了進來。

江濤大吃一驚,險些被她撞個滿懷。幸虧情急智生,“九轉迷蹤步”應變迅速;慌忙隨著房門一閃身軀,退縮到門後。芙蓉似亦未曾注意門後有人,入房之後,逢奔那面梳妝用的大銅鏡;纖手一按鏡框,銅鏡應手轉開,原來卻是一處精巧的暗門。芙蓉低頭跨進暗門,銅鏡復回原狀,毫無痕跡可尋。

江濤暗暗慶幸道:“樓後地窖,八成就在這銅鏡後面了。想不到誤打誤闖,居然被我走對了地方。”想著,並不怠慢,輕輕掩上房門,也閃身來到銅鏡前;舉手一按鏡框,果然也應手啟開。裡面的確是條婉蜒向下的石級,大約將近百級之多,石級盡頭隱隱透出燈光。

江濤躡蹤而入,仍將銅鏡暗門復原,輕輕沿石級下行;轉過一道石壁,才看見一間寬僅丈餘見方的石室。室門前的鐵柵業已被芙蓉開啟,室中除了簡陋的一床一椅之外,別無陳設。

這時候,芙蓉正跪在木床前面,哀哀而泣。床上盤膝坐著一個滿頭斑發的枯瘦黑衣女子,手腳上竟繫著長長的鐵鏈。那黑衣女子雖然容貌柏槁,身上卻十分整潔;只是雙眸呆滯無光,好像已經失明。從面龐五官看起來,竟和那假冒‘飄香劍’的雪姑,頗有幾分酷似。

江濤看得心頭猛震,飛忖道:“莫非這位被囚地窖中的黑衣女子,才是真正的‘閨’,也就是名列十三奇的‘飄香劍’聶雲英?”玉潔冰清冠巾幗,劍穗飄香傲鬚眉。一代俠女,競落得雙目失明,地窖成囚,怎不令人測然!

江濤躡足走進石室,室中的黑衣女子的芙蓉都毫無所覺。芙蓉固然是因為悲傷之際失去了警覺;但那黑衣女子若真是“飄香劍”聶雲英,以她的修為和武功,即使雙目失明,也應有所警覺;這樣看來她已經遭人陷害,喪失了所有的功力。

芙蓉正哭得悲切,一面用銅鑰替聶雲英啟開鎖鏈,一面哀聲求告道:“小姐,事急了!

婢子冒死而來,寧願捨命救小姐出險,小姐為什麼不肯走呢?”

那黑衣女子卻十分平靜地道:“傻丫頭,怎麼還聽不懂我的話?我有目難見,形同廢人,縱能脫險又有何用?我一身劍術武功,只傳了你們幾個丫頭;雖然未獲神髓,總算已經略窺門徑。你能不忘師徒情份,早早脫出魔掌,尋一處隱秘安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