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滿臉困惑。若不是認識自己的名字,他肯定要懷疑戚喲喲是不是認錯字了。

牛大娃、周劍來和戚喲喲三人亦是一臉不解,面面相覷。

張小卒明明還活著,為何會有人給他挖墳立碑?

“你不會真的已經死了吧?”牛大娃看向張小卒,神情怪異地問道。

“滾!”張小卒沒好氣地罵道。

“碑後有字。”周劍來突然說道,並唸了出來:“張小卒,對不起,沒能完成你的囑託,幫你照顧好村子。若你還活著,一定一定一定要來白雲城找我。齊蓉兒。”

“原來是她。”張小卒恍然大悟,心裡竄起一股暖流,甚是感激齊蓉兒。

“是你在黑森林裡交的那位朋友?”戚喲喲問道,她依稀記得張小卒說過這個名字。

“嗯,是她。”張小卒點點頭。

“得好好感謝人家。”牛大娃說道。

“嗯。”張小卒應了聲,然後看向周劍來和戚喲喲,道:“我想在村子裡留宿一晚,明早再走可以嗎?”

“沒問題。”戚喲喲應允道。

周劍來點頭。

“我回家看看。”牛大娃神色悲傷,撂下一句話往他家在的方向走去。

周劍來跟在牛大娃身後離去,怕牛大娃觸景生情悲傷過度,發生什麼意外。

“我可以跟著你嗎?”戚喲喲見張小卒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忙開口問道。

“可以。”張小卒應聲道。

張小卒領著戚喲喲去到村東頭,在一個小院門前停下,這是雀兒的家。

目光順著小院敞開的木門看向院子裡,張小卒神色哀傷,心裡陣陣抽疼,與可人兒憧憬未來的話語猶在耳畔,未曾想轉眼間卻已是物是人非陰陽相隔。

張小卒走進院子,在堂屋門口發現三灘血漬,猜測應該是雀兒、雀兒娘和她弟弟的。他不敢想象當時的情景,不敢想她們娘三個在面對大牙狗的屠刀時是怎樣的恐懼和絕望,雀兒有沒有喊“卒子哥救命”,應該是喊了,可是他並沒有出現,她肯定是傷心透了吧。

越是不敢想,越是胡思亂想,根本控制不住。

悲憤交加,傷心過度,急火攻心,張小卒嘴裡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忙把逆湧的氣血壓下去,目光從地的血漬收回,邁步進了堂屋。

堂屋裡傢俱整整齊齊,圓桌還擺著三雙碗筷,碗底粘著結了痂的玉米糊糊,似乎出事的時候三人正在吃飯。

張小卒進了裡間,裡間裡的傢俱也大都整齊,只有衣櫃的門是敞開的,也不知本來就是開著的,還是有人翻找東西開啟的。

張小卒走到一個老舊的梳妝檯前,拉開下面的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用紅布包裹著的東西,他開啟看了眼後將其收進須彌芥子。

戚喲喲看得清楚,紅布包裡是一朵大紅頭花,做

工很粗很普通的那種。她心思玲瓏,一猜便知這應該是張小卒未婚妻的家,否則他一個大男人怎會跑到別人家裡取一朵女人戴的頭花。

張小卒從雀兒家出來,又去老村長家裡看了看,然後就沒再去旁人家,因為他發現看了後只會徒增悲傷,不如不看。

“我家。”張小卒帶著戚喲喲來到村西自己家,進門時向戚喲喲介紹道。

“蠻寬敞的。”戚喲喲進了院門四下打量一番後說道。挺讓她意外的,她本以為張小卒一個孤兒,住的多半是別人家不要的破舊房子,未曾想張小卒竟然住著獨門獨院,並且還有三間看起來挺寬敞的房子,似乎日子過得蠻不錯。

“村裡叔叔伯伯們幫忙蓋的。”張小卒道。

“看來他們都非常喜歡你。”戚喲喲說道。

“村子裡的人純樸友善,人人都有一顆仁愛的心,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