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押著她,而聶夏萌似乎就是不要他送,兩個人一路上推來推去,看到的人不以為兩個人有仇咧。

“很可愛的情侶。”在旁的閻月也頗有同感地搖頭輕笑,看他們兩個人一來一往,活似鬥氣冤家,但是……他的視線又在他們的身上停駐了一會兒,他們身上都有股和凡人不同的靈氣,連艾荷的弟妹旁邊的另一半們也都相同,她到底知不知道凌家子女身邊的人似乎都不是普通人?閻月無聲地抿嘴輕笑,看來她家的確都與眾不同啊!就連她也是,如果她沒跳樓,她也無緣和他相見。

凌艾荷緩緩地瞅向沉思中的閻月,“你在想什麼?”她很少見到他沉思的模樣,但沉思中的他看起來別有一番特別的味道。

“想你。”閻月迎上她的視線,回答得很輕佻。

凌艾荷無端地臉紅,她習慣性地抿嘴,好壓下那股驀然從她心頭湧上的甜蜜感,“我有什麼好想的,我人在這,有問題就直接問。”

閻月眼裡不自覺地浮現柔情,指尖輕觸著她的頰邊,“我想你還在那個女孩的年紀時,你是不是也和她同樣有著耀眼的光芒。”

凌艾荷微微地徵了一下,搖頭,“沒有,我不像她。”大學時代的她像只書蟲,將自己埋在研究商業的書籍中,一心想著提早畢業進入父親的公司。她明白自己不是和別人出去玩的料,她有她的理想和抱負,為了早日達成她的目標,她從小就放棄了所有豆寇小女生們的夢想,成了冰冷而不可親近的高材生。周遭的每個人都羨慕她,甚至是嫉妒,但她覺得成功必定有所犧牲,於是她並不在乎。

“戀愛呢?你的初戀在哪時候?”

凌艾荷又抿了抿嘴,“我沒有初戀,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靠任何一個男人。”連她的未婚夫也是,她著重在兩個集團一旦合併後的發展性,她對趙克堤壓根沒有一點感情。她太強悍了,男人在她的眼中就像一堆爛柿子,而她當時只是根據自己的目標,挑出一顆比較昂貴的柿子,可是說穿了,那仍是顆無法入口的水果。

閻月不贊同地蹙起眉頭,“依靠不是一種錯誤,人類社會是個互相依存的體制。”他深深地瞅著她,怕他所說的這番話聽不進她的耳裡,“這不是在說教,艾荷,因為你所認定的堅強,你的生命中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凌艾荷沉默了許久,彷彿在心裡交戰著,她輕顰柳眉,方才緩緩苦澀地一笑,“不用怕我憤怒,其實我早已明白我缺少的是什麼。”她的心中缺乏愛,不管是愛人也好、被愛也好,她像只怕被人擄獲的獵物,她害怕付出,也恐懼接受關愛後所要承擔的壓力。在心靈的深處,她總是在逃避關於感情的牽絆,然而一旦活在沒有感情的世界裡,她得到的只有莫大的空虛,和更多自我逃避的醜惡事實。就這樣,她才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她活得沒有價值。

“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他從來沒有聽過她想要些什麼,但是他確信在她的內心,她一定有渴望得到的東西,而她卻將它藏在所有的絕望之下!不輕易讓它萌芽,那甚至很可能是……她重回人間的一線生機。

凌艾荷又笑了笑,“你絕對料想不到的。”

“說說看。”閻月試著鼓勵她將內心渴望的東西說出來。

“平凡。”她頓了下,讓心靈最底層的寧謐首次泛出她的臉龐,那抹醉人而獨特的神采卻教閻月差點傻了眼,“就是‘平凡’,平凡的過我的人生、做我想做的東西、學我想學的知識,沒有任何一絲勉強。平凡的戀愛、結婚、相夫教子,然後平靜的等待生命的終點。”

平凡……倘若說出這種話的是一個仍在年輕時代的人,閻月鐵定毫不考慮地認為那傢伙一定是無病呻吟,但他明白凌艾荷不同,她說她想要“平凡”絕不是空口說白話,她出身豪門、成就不凡,甚至在她的邏輯思考早已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