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那麼你這一回都跑那兒去了,這總可以說吧?”

呼延明倏然一笑,舉杯喝了口酒道:“白娘子的心智不亞往昔,我要是告訴你我這一回在那兒,不就等於告訴你車裡那位是誰了麼?”

白娘子臉一紅,咬牙輕罵,嬌媚畢露:“死鬼,你可是學機靈了……”

呼延明笑了。

白娘子話鋒忽轉,道:“那麼,我剛才聽車裡那位說,要你順便打聽個人,這……”

呼延明一點頭道:“這能說,跟人打聽人還不能說,那還打聽什麼?”

白娘子道:“說得就是嘛,那,車裡那位讓你打聽的人是誰呀?”

呼延明道:“神劍’,‘魔刀’,‘霹靂斧’,我打聽的是那中間一個!”

白娘子道:“西門厲?”

呼延明點道說道:“不錯。”

白娘子眨動了一下美目道:“打聽他什麼?”

呼延明道:“打聽他行蹤何處!”

白娘子道:“打聽他行蹤何處?幹什麼?”

呼延明看了她一眼,道:“這我也不能說。”

白娘子柳眉一豎,道:“姓呼延的,別忘了你是打聽人的,這不能說,那也不能說,既然什麼都不能說,那你何必找人打聽?老實告訴你,我知道西門厲的行蹤,放眼當今也恐怕沒人比我更清楚,你不告訴我為什麼找他,你就另問高明去?”

呼延明目光一凝,道:“你知道西門厲的行蹤?真的?”

白娘子道:“騙你幹什麼,我告訴你個地方,你要在那兒找不到西門厲,可以唯我是問!?呼延明沉默了一下,微一點頭,道:“白娘子,我算是服了你,你可比往昔刁多了,好吧,我告訴你,有人懷疑西門厲是昔日‘天魔教主’西門飄的兒子,我這位主人急著找他,就是為了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西門飄的兒子。”

白娘子說道:“是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他是不是西門飄的兒子,跟你這位主人有什麼關係?”

“是這樣的,”呼延明道:“‘魔刀’西門厲以刀法著稱,他要是西門飄的兒子,他的刀法就是正宗的‘龍蛇十八式’我這位主人也擅刀法,而且早就想見識見識這套‘龍蛇十八式’,你明白了吧?”

白娘子的一雙目光投向那停在幾丈外的馬車,然後又從那輛馬車上移注到呼延明臉上,深深一瞥,旋即點頭說道:“是這樣麼?那你這位主人為什麼不直接找西門飄?”

呼延明道:“這位‘天魔教主’早在十幾年前就失蹤了,要是你能告訴我他現在什麼地方,我這位主人當然願意直接找他。”

白娘子沒說話,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說道:“告訴你那位主人,到‘劍莊’去找吧,找卓慕嵐要西門厲,絕錯不了。”

呼延明怔往了,道:“找‘劍莊’卓慕嵐要西門厲?你……”

白娘子道:“我仍是那句話,絕錯不了,要是有一點差錯,你可以唯我白娘子是問!”

那五位紅衣女客站起來出亭而去。

呼延明詫異欲絕地望著白娘子,方待再問。

只聽車裡傳出了西門飄的話聲:“呼延明,夠了,走吧,欠這位姑娘的這份情,容我異日再行償還!”

呼延明恭應一聲,向著白娘子一抱拳,道:“咱們後會有期。”

騰身一掠上了車轅,抖韁揮鞭,趕著馬車疾馳而去。

望著那飛也似遠去的馬車,白娘子那嬌豔欲滴的嬌靨上,浮現起一絲懍人的森冷笑意,道:“西門厲,是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她丟下酒資,站起來追馬車去了。

西門厲怎麼得罪了她?大半是為那一個情字。

古來這個“情”字救過不少人,可也害過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