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張景天心中微微一沉。

正當他快速思考起如何說服這位長輩的時候,對方的話再度出乎了張景天的意料。

“你不需要向我爭取時間,我只是作為朋友和俱樂部老闆,替老李傳個話。”林耀宗說道,“具體要不要參加,由小天你自己決定,你應該讓自己給自己一點時間。”

張景天怔了怔:“宗叔您不要求我參賽嗎?”

毫無疑問,讓他更換一名全盛狀態的機娘參賽,才是最有利於金錦俱樂部的方案。

“我要求你幹什麼?”林耀宗笑了笑,“我這輩子掙的錢,就衝我和小棠這混小子的生活方式,幾輩子都花不完,沒那個心氣再去爭搶了。”

“你跟柳岸的事情我瞭解了個大概,自然也就知道淺淺對你意味著什麼。”

林耀宗看向手掌相握的兩人,依稀看到了當年的妻子與自己,目光中滿是慈祥。

“一名幫你從困境中脫身,陪你經歷第一次贏下賽事勝利、第一次副本通關的機娘,讓你毫不猶豫地拋下她去追求聲名和利益,豈不是太過殘忍了呢?”

張景天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語氣誠懇:“謝謝宗叔!”

徐鳩淺抿了抿小嘴,起身深深向林耀宗鞠了一躬:“謝謝宗叔叔!”

“哎喲喲,你這丫頭,快起來快起來!”

……

正事兒說完,考慮到兩人今天忙了一天,林耀宗讓他們兩人趕快回樓上休息。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壁鐘,他轉頭看向張景天。

“你不需要急著做決定,好好斟酌。”林耀宗說道,“這名白雲隱的情況與你不同,你不必擔心會像那個姓王的妮子一樣,耽誤對方的前程。”

“因為車手出了狀況,這名機娘原本已經決定放棄出道排位賽,並且不接受任何其他車手的邀約;也是經過了一番工作,才讓她留了一個口風,你不想參加也就算了。”

“行,謝謝宗叔。”張景天道。

林耀宗擺了擺手,轉身回二樓臥室去了。

林真棠目光在剩下倆人之間打量了片刻,也主動離開:“你倆商量著,我先回去睡了。”

“嗯,好。”張景天點頭應道。

……

張景天領著徐鳩淺返回三樓,一路上徐鳩淺都低著頭不吭聲,張景天跟她說話,她也只是點頭或者搖頭回應。

回到自己房間門口時,徐鳩淺悶著頭就想往裡鑽,被張景天一把拽住。

“過來。”張景天柔聲道,牽著自家機孃的手腕將她領回了臥室。

將徐鳩淺放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好,見她仍然低著頭不說話,張景天上前一步,蹲在了她的面前。

“生氣啦?”

徐鳩淺搖搖頭。

“那為什麼不理我呢?”張景天低聲道。

“馬…馬斯塔,我…我又要拖你後腿了……”徐鳩淺的聲音中滿是夾雜著幾分哭腔的無措,“明明…明明說過不想的……”

說著,慄發女孩兒難以自制地抽泣起來。

她是真的很害怕才擁有了一天的溫暖,就此再棄自己而去;正如某位前輩所說: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使我不曾見過光明。

張景天半蹲起身子,將對方摟入懷中。

“別害怕,鳩淺,我在呢。”張景天輕聲說道,“我沒有立即回絕,只是考慮到宗叔為我們考慮了這麼多,不好當面拒絕,並不是要拋下你。”

“沒有那名機娘,我照樣可以贏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