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雖然不以為意,不過身體卻很誠實。

次日一早,吳憂便被小竹叫了起來。

以前這樣的工作都是吳坎在做,現在換成了溫柔可人的小竹,他心裡牴觸情緒也少了許多。

在小竹的服侍下,吳憂更衣洗漱,又草草的吃了點東西,便帶著小竹和啞巴一起出了門。

天壇是皇帝祭祀的地方,位於西城,吳憂三人步行過去,至少要一個時辰。

此時天太黑,行人稀少,路邊常見的車伕,連影兒都看不到。

無奈之下,三人只能徒步。

直到中城區時,街道上的行人才漸漸的多了起來。

小竹攔下了一輛馬車,問道:“我們要去西城,多少錢?”

這車伕大約五十歲左右,頭髮稀疏,一身粗衣,見到吳憂時一愣,連忙下車拱手道:“原來是吳大人,小老兒有禮了,你們要去西城,上車,我不收你們的錢。”

說完,車伕從馬車上抽出矮凳,示意吳憂上車。

吳憂也不推辭,和小竹,啞巴一起上了車。

“駕。”

車伕馬鞭一揚,馬車發出吱呀聲,往西城而去。

越往西城去車馬就越多,速度也漸漸的慢了下來,車伕感慨道:“還是東城區的街道順暢,吳大人,以後京都所有的街道都施行交通改制嗎?”

車伕是一個健談的,索性無聊,吳憂也和車伕聊了起來。

“那當然。”

聽到吳憂的回答,車伕欣然一笑:“那就好,以後啊,也能少死些人。”

聽聞車伕的話,吳憂怔了怔,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車伕嘆了口氣道:“老朽趕了半輩子車,京都的交通事故見過不少,單單撞死人的場面,就不下三十起,遠的不說,前兩日,東城的一起交通事故,老朽便在現場,那個慘啊,此事,想來大人你也知道。”

說到這裡,車伕又嘆了口氣:“可憐了那一家老小,男丁戰死沙場,留下妻兒和一對老父母,現在爺孫倆死了,只剩下了妻子和老母親,以後的日子沒有了一點兒的盼頭兒,可憐啊!”

聞言,吳憂心裡沉甸甸的,府衙是給了撫卹,不過人命豈是錢能衡量的。

錢是能讓人的日子好過一些,不過對於一個毀滅希望的家庭而言,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心裡的創傷。

也許是感覺到吳憂心情不佳,車伕沒有再開口說話。

“馭,大人,到了。”

良久之後,車伕停下了馬車,對吳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