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傲卓倫,她才偏要把他降困住不可,或許將來堪為大用。

“臣並非皇親國戚,亦非封疆大吏,惶恐之至,生怕汙濁公主的高貴。”哦,惶恐?她可是感覺不出來啊,他那出色到任何男子都覺汗顏的狂羈英氣,甚至比萬萬人之上的天皇勝出許多。

假以時日,他的耀眼光芒,絕對不讓人專美於前,他是飛龍在天,現下的困頓淺灘不過是暫時。是為人母的私心吧,她希冀弗兒的夫婿成龍成鳳,受人欣羨。

“若是本宮心意已決呢,你當如何?”她故作不快,意圖脅逼。

四周的使者和大夫們紛紛抽口涼氣,心驚神凜。皇后的權力不僅僅是深宮內苑啊,即使是中書大人和御史大夫的官位也在她的一念之間。

赫瑟安烈依然低首,邪勾了抹無人的弧笑,“公主與使臣的婚配怕是破天荒頭一遭,是敝人的天大福份。”既然她要親自葬送女兒的終身幸福,他何必拒之千里,何不成全她的偉大母愛?

卜魯罕笑言,“成宗皇帝的祖父忽必烈尊上曾經將他的女兒嫁於高麗國的王子,所以本宮的決定並非空前,只望你首肯,不致傷本宮的顏面。”

客氣的語句裡是帶刀的威嚇,他哪裡聽不出弦外之音?

應該痛恨蠻子刁女,應該厲聲駁斥,但是靈光乍現,他就收納元朝公主,遂其心意。“既蒙皇后的錯愛,臣感恩不盡。”忽地仰高下顎,他笑了,冷冷的、陰陰的放聲痛笑。“好!爽快!這才是我皇室宗族的駙馬爺!”精挑細選了好些年,她終於為弗兒尋覓好歸宿。

至於他嗜血般的恨和那一股子的滄桑冷凝先且棄置一旁,反正有的是時日,何況整個中原的江山和子民都已經是蒙古人的掌中物。

諒他即便是傳說中血魔的化身又能起什麼作用,窮擔心個啥勁!

“參政大人。”她斂起神色,威嚴的命令道:“即刻傳喻下去,北戎公主的婚事已定,並時採辦喜禮。”

“是!”一旁的平章政事大人巴結討好的進言,“公主之貴,貴不可當,是否理當懇求皇上下詔賜婚,並且大赦天下,以慰蒼生。”

“嗯,准奏。”

所有的臣子和宮奴們立刻下跪,高呼皇后千秋,公主千歲!“天作之合,駙馬爺金身萬安!”

“晉階”為駙馬新寵的赫瑟安然卻是騖寒的抿緊唇線,挺直的脊身宛若天神降世,又恍似飢渴欲求著鮮血和痛絕切切的血魔。

是的!他為著毀天滅地的復仇而來!

北戎弗兒即是他血祭的牲品……

野風狂囂,深秋了,霧氣瀰漫,白霜濃重。

赫瑟安烈持槊猛力一擊,數里之遙的一頭黑豹吭出最後一口氣便倒下地,死絕。他的神色不起波瀾,復又拉挽百斤重的弓箭,對準於高空飛翔、充滿挑釁的大鷹。只聞咻地一響,大鷹中箭落地,哀鳴幾聲後,魂歸九重天。

他冷凝的笑意終於釋放而出。

“少國主。”忠心耿耿的馬幼斯打了一壺烈嗆的白乾。

赫瑟安烈接過白乾,笑意盡是諷刺,“你又說錯話了。”

但是一朝君臣,一世恩威啊,馬幼斯艱難的改口,“完……完孤千代。”“錯!”笑意斂去,赫瑟安烈的灰眸中隱隱地藏著嗜血的快感,使人不寒而慄。嚥了嚥唾沫,馬幼斯惶然的稱呼道:“赫瑟安烈……”

“記住這個名字!完孤千代已經魂飛魄散!”

“是的,屬下謹遵指令。”

赫瑟安烈一仰首,大口飲下白乾,眼中的悲情、怒火狂燒成一大片無形的血焰。“赫瑟……”馬幼斯不得不逾越尊卑,他問:“一個月之後,你真的要和元朝公主成婚?她的身上流著鐵穆爾的血液!”

“正因為她是蠻女,所以我要她的罪惡之身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