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怎麼就變成了這般讓人寒心的模樣呢。

蕭暮雪聽了他們的話,卻只是嗤笑一聲,那笑聲裡滿是不屑與嘲諷,臉上的神色更是將這種不屑與嘲諷展現得淋漓盡致,她冷冷地說道:“我為什麼不能變成這樣子?哼,我憑什麼就得按照你們的期望去活?你們又算什麼東西呀?以往我把你們當成兄長,當成親人,當成這世上重要的人,可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說完這話,蕭暮雪連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直接提步快步離開了,那背影透著一股決然,彷彿要和過去的一切徹底劃清界限一般。

蕭卓然和蕭錦弦就這麼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久久都無法回神。他們這時候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明白了,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們,總是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們的小姑娘,已經徹徹底底地消失了呀。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渾身透著冷漠,對他們沒有絲毫尊重,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的蕭暮雪啊。曾經在她的眼裡,他們或許是可以依靠的兄長,是血濃於水的親人,是無比重要的存在,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那些過往的情誼,就好像泡沫一般,破碎得一乾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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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呀,在蕭暮雪的眼中,他們已然什麼都不是了,甚至,或許連路上擦肩而過、毫無瓜葛的陌生人都比不上呢。他們之間曾經那看似深厚的情誼,早已被蕭暮雪拋到了九霄雲外,只剩下一片冰冷與漠視了。

“如果我當初沒有那般衝動,沒有將她親手送給我的香囊直接丟在地上,還嘲諷恥笑她那香囊做得粗糙,譏笑她根本就不會女紅,那該多好啊!”蕭卓然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喃喃自語般地開口說道,那話語裡滿是懊悔,眼神中也透著無盡的遺憾,彷彿只要一想起當時的場景,心裡就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

要是上一世,在蕭暮雪費盡心力,好不容易治好他雙腿之後,他能心懷感恩,好好地對待蕭暮雪,珍惜她的這份情意,而不是把她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那該多好呀。

又或者,要是上一世,他們沒有因為那些利益糾葛、那些所謂的家族顏面,狠心地去逼蕭暮雪,一步一步將她逼到絕境,直至把她逼死,那該多好啊。

再退一步說,如果上一世,他沒有殘忍地下令,讓下人把蕭暮雪像丟一件毫無價值的東西一樣丟去那亂葬崗,讓她死後都不得安寧,那該多好呢。

蕭卓然此刻心裡清楚得很,自己曾經犯下的那些錯,是多麼的離譜,多麼的不可饒恕啊。可如今,不管心裡有多少悔恨,多少自責,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呀,時光無法倒流,那些傷害也已經實實在在地造成了,再也沒辦法挽回了,只能徒留滿心的愧疚與痛苦,在這無盡的懊悔中煎熬著。

是啊,他心裡明白,自己再也沒辦法去挽回曾經那些犯下的過錯,去修復和蕭暮雪之間那已經破碎不堪的情誼了,一切都隨著時光的流逝,成了無法更改的遺憾,只能任由那悔恨的情緒在心底不斷蔓延、滋長。

蕭錦弦聽著蕭卓然那滿是自責的話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也想起了當初蕭暮雪小心翼翼地給他送平安符時的畫面。那時候呀,他是多麼的年少輕狂,對蕭暮雪遞過來的平安符根本就不屑一顧,隨意地接過便丟在了一旁,彷彿那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小物件,完全沒把蕭暮雪的那份心意當回事兒。

可如今呢,就算他現在後悔了,就算他想去求著蕭暮雪再送給他一個平安符,恐怕蕭暮雪也只會冷漠地拒絕,再也不會送給他了吧?一想到這兒,蕭錦弦的臉色就變得越發難看了,青一陣白一陣的,滿是懊惱與失落交織的複雜神色。

他咬了咬牙,猛地轉過身,腳步匆匆地就準備離開,那行色匆匆的模樣,就好像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一樣。

蕭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