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從巡風的口中將自己的衣袖給奪回來。

顧衍對著被咬破的衣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心疼歸心疼,他也不能指望一匹母馬,對衣服有什麼概念。

畢竟馬又不穿衣服。

後續工作,顧衍不會管。

至於說是換馬槽,還是洗洗繼續用,他管不著。

專業的事,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他只需要在警察趕過來之前,保證巡風不會去吃它兩個死去「同事」的斷頭飯就行。

不過,這也讓顧衍遭老罪了。

巡風在這期間,不光咬他的袖口,衣角,領子,甚至還想把把他的頭髮當草給薅下來嚼了吃。

整得他全身上下都是它的口水不說,衣服也破了不少地方。

再這樣下去,他的衣服非得被巡風當幹豆腐嚼了不可。

終於,顧衍的袖口,在與巡風撕扯的過程中,刺啦一聲,徹底爛成了一坨。

“嘿呀!我讓你再咬!”

顧衍忍不住了,抬起手,在它的大腦門上賞了一個板栗。

咚!

聲音十分清脆悅耳。

巡風晃了晃大腦袋,連帶著脖領子上的鬃毛也跟著擺動。

它打了個響鼻,突然前蹄跪地,半邊身子匍匐在了地上。

隨後轉過腦袋,直勾勾盯著顧衍看。

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諂媚。

“你想讓我上去?”

顧衍笑著上前摸了摸它柔順黑亮的鬃毛問道。

巡風眨了眨它的卡姿蘭大眼,口中哼哼著表示舒服的低鳴。

可它的身上,沒有配備任何供人騎乘的馬具。

沒有馬鞍不說,連最基本的水勒,韁繩,銜鐵都沒有。

說白了,巡風和野馬沒什麼兩樣。

它也就比野馬多了個馬廄,有人定點餵養而已。

顧衍可不敢上去。

即使他在藏區經常騎馬。

許是察覺出顧衍的猶豫,巡風抬起前腿,跑回了自己的馬廄。

再出來時,它的口中,多出來一大坨東西,叮呤咣啷丟在了顧衍的腳下。

和卓瑪家的馬鞍相比,巡風叼出來的這套,只能算是普通。

她家那套馬鞍,上面不光有錯金銀的古樸紋飾,還鑲嵌有綠松石,蜜蠟等各種珍貴寶石,一看就是有年頭的老古董。

顧衍蹲到地上,將凌亂的馬具挨個整理出來後,給巡風套上。

等到所有馬具全都固定完畢,顧衍再看時,忍不住嘖嘖兩聲。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套上馬鞍的巡風,乍一看,氣質整體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顧衍搓了搓手,興奮地握住韁繩,扶著馬鞍,踩上馬鐙,單腿發力,翻身上馬。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喔!!”

馬背上的顧衍,忍不住長嘯一聲。

他太懷念這種視野拓寬了好幾倍,整片大地都在他腳下的感覺了。

巡風似乎也感受到顧衍的暢快,抬起前腿,跟著嘶鳴一聲。

嘹亮的馬嘯,傳遍了整座莊園。

腳掌落地的瞬間,煙塵四起,顧衍夾緊馬腹,提動韁繩,氣沉丹田。

“駕!”

收到命令的巡風,雙耳一甩,撒歡似的往前直衝而去。

顧衍暢快大笑,耳中只聽到凌冽的風,和馬蹄落地的聲音。

噠噠噠~噠噠噠~

他圈起手指,伸進口中,用力一吹。

尖銳嘹亮的哨聲,連同巡風的嘶鳴,奏響一篇名為自由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