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鄭三叔語氣平和,不過嫣然還是聽出一些不對頭來,急忙開口:“爹,我們走了近路,所以才回來的這麼快,只怕信還在路上呢!”

“也是,他們怎麼捨得讓專人來送信,不過託個便人帶罷了!”鄭三叔話裡,越發帶了傷感,鄭三嬸覺著,在京城的時候一定發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既然丈夫女兒都不說,那也不去問,只站起身:“那我去讓人準備……”

話說到半截鄭三嬸就頓住,鄭家是要守孝的,可容家不過是個外孫女婿,有服也只在嫣然和容畦身上,孩子們只要辦喪事那幾日戴孝就可以。現在是住在容家,這要準備可怎麼準備?

“我想好了,也不矯情了!”鄭三叔的聲音有些低沉,但還是一字一句地道:“我們還是住回那座宅子吧!”

“爹,您早該怎麼想了。”嫣然的話裡分明帶著喜悅,鄭三叔只是用手摸一下下巴:“我原先總擔心,多要了你的,會不會像你祖父一樣呢,但這會兒我想好了,我和你祖父不一樣,嫣然,我是真的疼你,而不是想著,用你去換一些好處!”

這話讓嫣然鼻子酸起來,馨姐兒睜著一雙大眼,在那瞧來瞧去,外祖父和娘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根哥兒依舊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似乎很聽懂了。馨姐兒湊到哥哥身邊:“哥哥,外祖父和娘說的話,你聽懂了?”

“不懂,不過等我長大了,肯定懂了!”根哥兒的回答讓馨姐兒的小嘴撅起,不理他,還是去看娘懷裡的弟弟。哎呀,這麼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看起來可好玩了。

馨姐兒把手指頭湊過去,小娃娃立即抓住馨姐兒的手指,如同看到最有趣的東西一樣在那認真研究。真好玩,馨姐兒的注意力立即被這小娃娃吸引過去,不再去聽鄭三叔和嫣然說什麼。

“爹,我知道,我早知道了!”這麼些年的疼愛,是嫣然真真切切感受到的,不摻雜任何東西的疼愛。而不是祖父的另有目的。

鄭三嬸眼裡也掉下淚,容畦拍一下妻子的手就對他們笑著說:“這是大好事,你們都哭什麼呢?趕緊地,讓人把那所宅子收拾出來,對聯貼了,簷上也掛上白布!”

陸婆子是隨時候命的,雖然才下了船,可聽到容畦的吩咐還是高聲應是,讓人趕緊去收拾東西。

“女婿,到了今日,我總算可以說,我不怕別人說,說我是靠了女兒女婿過日子!”鄭三叔的話讓容畦笑的更放鬆些:“岳父,我明白的!”正因為心裡待女兒好,才害怕別人說東道西,才要拼命地把這一切都分開來,但現在,鄭三叔可以放開壓在心上的這塊石頭了。

嫣然覺得喉嚨更加哽咽,得到訊息比較晚的鄭小弟也已經趕來,正好聽到這段對話,什麼都沒說就走進廳,看著弟弟,嫣然曉得,很多事並不是白做,而是有成效的。

那所宅子雖然鄭家搬出去了,但一直有人看護打掃,收拾起來也很快速,到了傍晚時分,宅子裡的對聯已經用白紙糊了,簷下掛了白布。表示這是在守孝的人家。

鄭三嬸收拾東西住過去,嫣然也過來幫忙收拾,邊收拾邊和鄭三嬸說起在京城裡的事情。鄭三嬸聽完就嘆氣:“我曉得你爹是難過自己這一關,所以呢,我都是順著他!現在好了,嫣然,等一出了這孝,我就給你弟弟娶媳婦!”

“娘瞧來已經瞧好了?”嫣然的話讓鄭三嬸笑了笑才附耳對嫣然道:“別和你弟弟說,一說他就害臊,有什麼好害臊的,男大當婚的事。是個塾師女兒,也是識文斷字的,娘過世的早,爹沒續娶,從娘過世到現在,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操持著。原本去說的時候,那邊是肯了,可姑娘覺得,這一嫁出去,妹妹還小,弟弟沒娶媳婦,沒人操持這家裡的事。還在那猶豫著。現在呢,你祖父的事一出來,總要等你爹出了孝再操辦你弟弟的婚事。有兩年多呢,那時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