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說說?他還什麼時候不挑,挑的是我娘去世的時候。真是欺負人!”

容畦可不敢像曾之慶那樣笑出聲,等到曾三老爺說完話,容畦才恭恭敬敬地對曾三老爺道:“三老爺說的在理,這件事,若真是我舅兄逃走,做了逃奴,那都不用三老爺發話,在下岳父就能把他捆來,捆在三老爺跟前,要殺要打由著三老爺!”容畦這話讓曾三老爺的眉頭放開了些:“沒想到你還頗為知禮。這件事,鄭二做逃奴是做定的,不過……”

“三老爺宅心仁厚,想來也不會狠心,只是在下還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容畦的話讓曾三老爺直皺眉頭:“我最恨你們這樣說了,既然不當講,那就別講!”

說著曾三老爺就要起身,容畦沒想到這位曾三老爺,脾氣竟還不大和人相似,急忙起身攔住:“三老爺說的是,在下的確拘泥了。在下要說的是,鄭家在曾家上下四代,已近百年,難道舅兄還不曉得主人的恩情,逃奴會牽連到家人,非要逃走?況且三老爺待舅兄如此信任,舅兄,怎樣都不像是會逃走!”

“你這話說的意思,是我曾家誣賴好人?”曾三老爺又坐回去,眼斜著瞧容畦。容畦急忙道:“自然不是誣賴,在下覺得,只怕是有什麼誤會。況且曾家此刻追索逃奴,舅兄自然不敢出來,竟是個兩難之局。”

“你要我曾家別再追索?就憑你這兩句話,真是想的太美!”曾三老爺鼻子裡哼出一聲。曾之慶忍不住在旁開口:“三叔,你聽人把話說完好吧?”

容畦已經繼續對曾三老爺道:“在下斗膽,懇請為舅兄贖身,到時舅兄不是曾家名冊上的人,自然也就不再是逃奴。曾家不再追索逃奴,也就能慢慢尋找。等尋到舅兄,所有疑惑也就迎刃而解。”

“贖身?容爺,我曉得你揚州容家是有錢的,可我若不想要這些錢,就爭這一口氣呢?”曾三老爺正經八百地說,曾之慶一口茶已經噴到地上。

曾三老爺對這個屢屢拆自己臺的侄兒到的此刻已經忍不下去,拍了桌子道:“慶哥兒,你先出去外頭。”

曾之慶開啟摺扇搖啊搖:“三叔,天兒熱,火氣別這麼大,來,來,侄兒給你扇風。”曾三老爺鼻子裡哼出一聲:“少來這套,你堂堂侯府世子,怎麼不如你幾個弟弟?”

“那又如何,我還是侯府世子。況且我若太過能幹,文韜武略,只怕當今又生出一點不喜歡的心來。”曾之慶挑眉,把手裡的扇子啪一聲收起來。

伴君如伴虎,特別是這樣勳貴人家,子弟不出挑也不好,子弟太過出挑也不好。可天下哪有那麼合適的事?只得每一代都要出幾個讓人嘲笑的人。曾三老爺嘆一口氣,不理曾之慶,繼續看向容畦:“容爺,你說我說的可有道理?”

“曾三老爺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在下以為,合作也不是不可以。”既然曾三老爺放出這樣的話來,那麼用銀子打動這條計策就行不通,那不如讓渡出部分利益。況且曾三老爺怎麼都是侯府出身,生意若想做的大,和這樣的人多結交也是好的。

合作?曾三老爺的眉微微一挑,容畦知道,自己這次猜對了,對曾三老爺道:“三老爺,你在廣州那邊,是和外洋客商打交道的,而我容家,做的多是生絲瓷器乃至茶葉這類生意。我聽說,這些遠銷外洋,利潤頗高。上一回舅兄來時,我曾想和他說,只是顧忌舅兄身份,才沒說出這事。”

曾三老爺沉默了,只是用手去瞧桌子,容畦說完這番話也不催促,只等曾三老爺自己開口。

日頭從當頂慢慢地移到西邊,快要下山的時候曾三老爺和容畦終於談妥如何合作。那時曾之慶已經很不顧形象的在椅上睡著。直到容畦去搖他:“世子,世子,我們走吧。”

曾之慶這才睜開眼睛,椅子上睡的著實不舒服,有些腰痠背痛。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