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已經祭出了那隻金光燦燦的碗狀法寶,正想助水生一臂之力,看到水生安然脫困,這才鬆了一口氣,纖手一揮,那隻碗口已然化作四五尺許的法寶在空中顫動了幾下,清鳴聲中,化作一道金色光絲。落在蝶衣手中。

千般小心,萬分謹慎,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水生在沙漠之中對那兩名修士進行搜魂之時,並未從其神念之中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內城城門禁制的危險資訊,當然不會知道高懸在城門樓上的這枚紅色晶珠可以檢測出進出城門的修士有沒有擁有修羅族血脈。並且能夠加以阻止。

平日裡,修羅族修士從洞開的城門經過。根本就不會引起異常,那兩名修士的神識之中自然也就沒有這方面的資訊留存。

雖說及時脫困。卻早已驚動了整個城池之中的修士,城門內外,到處都是風聲呼嘯,一道道人影從一條條街道處閃過,向著城門口處撲去,離著城門樓百丈之外的一處閣樓之中,一座短距傳送法陣之上光影閃爍,十二名金甲衛士在那名厲姓老者的帶領下,魚貫走出。

遠本就離著城門不遠的修士更是把驚異的目光投向水生和蝶衣二人。

一名身材佝僂的老者剛剛轉過一條街角,一眼看到水生背後雙頭四臂的模糊影像,渾濁的雙目中猛然迸發出一縷璀璨的精光,佝僂的身影登時站得筆直,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複雜之極,喃喃低語:“真魔法相?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我修羅一族的絕世神通?”

聲音裡全是震驚和羨慕之意。

“師祖,什麼是真魔法相?你是指那人背後的魔影嗎?”

老者身後,一名豹頭環眼膚色黝黑的十五六歲年輕男子粗聲問道,待看清蝶衣靚麗的背影,雙目更是瞪得溜圓,嘴巴大張。

那飛揚的銀髮,尖尖的雙耳,雪白的肌膚,**而細膩的雙足,無不宣示著蝶衣的與眾不同,雖說只是一抹背影,已讓人浮想翩翩。

與這名年輕男子同樣表情的,還有附近幾十名男子,更多人的目光卻是落在水生背後的真魔法相之上,一個個竊竊私語,掩不住滿臉震驚之色,詭異的是,卻沒有一人祭出手中法寶法器對水生、蝶衣二人發起攻擊。

惹出這般大的動靜,想要遠遠逃離此處而不被人發覺已是不能,何況,無法進入內城,來黑石城的目的就無法達到,一番苦心豈不白費?

水生不由得暗自苦笑。

神念一動,“砰”的一聲悶響,背後雙頭四臂的虛影潰散開來,化為一團黑色光影,沒入體內不見,身上銅錢般大小的鱗片也跟著紛紛消失不見,四五丈高的軀體更是如同漏氣一般飛快地縮小。

片刻之間,水生已經收起了真魔法相和狂暴狀態,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回覆了平靜。

試著讓真氣在體內流轉,方才的一番行功,除了耗去了將近三成法力之外,真氣並沒有什麼凝滯現象,臟腑之間雖說有些隱隱發悶,卻也沒有嚴重的傷勢。

至於蝶衣,脫困及時,身上更是分毫無損,左右四顧,發現擁往此處的修士越來越多,十二名金甲衛士已經出現在視線之中,目光中不由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低聲問道:“主人,怎麼辦?”

“既然無法悄悄進入內城,那就只有光明正大地進入了!”

水生淡淡說道,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體內衝出,城門內外,三四百丈之內的所有修士無不感到身週一緊,全身無法動彈分毫,那些法力低微的修士,只感到一股如山重壓壓下,情不自禁的跪伏在地,全身骨節噼啪作響,一個個嚇得面色如土,離得稍遠一些的修士早已驚呼失聲,慌忙後退。

城門口的禁制靈光受到壓迫,嗡嗡聲中,一道道藍光四散飛舞,城門樓上鑲嵌的紅色晶石中再次噴出一道紅色光柱,卻已無法對幾十丈外的水生造成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