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望著知白遠去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何頌過來拍了拍方恆,說道:“這孩子生性善良,你又不是不知道。由他吧!總歸要成長的。”

方恆點了點頭,握住劫,注入神行力之時念起口訣,劫的刀身中突然冒出一股黑霧,一個渾身冒著火焰的惡魔在軍營內肆無忌憚的狂笑。

“你,就是解救我的族人?”這是晦澀的魔族古語,魔族中只有那些具有傳承的家族才聽得懂。

對此,方恆只是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理會,像是他本來就不在意一般。但一旁的方洪卻是用古語說了起來,最後接過方恆手中的劫,走出了軍營。

“這把劫,有那麼大作用?”何頌有點懷疑。

“他本身也就只是一把地階高品的噬魔,重要的是,那裡面封印了魔炎家族的大長老。”

“的確,地階高品,你這天師是有點看不上的了。那我懂了,不就是為了拉攏一個家族,團結魔族嘛?哈哈哈,風行,走吧。”何頌冷笑著說道,絲毫不顧在場的魔族人。

“一起吧。”方恆與任風行、何頌一起走了出去,三人最後看了一眼被攻破的夕城,都沒有說話。

夕城被攻破,任風行的軍隊沒有支援,但還是護住了龍族的撤離。這最壞的結果,無疑就是公會與聖基教開戰,雙方必須得戰個輸贏了。而何頌一離開,任風行的軍隊與集市中的大半人馬也是跟隨撤離了。

反觀知白,獨自一人走回了集市中的小木屋。一路上,集市還是熙熙攘攘的,像是完全不知曉,他們眼中那座繁華的城市,已經在戰爭中,被淘汰了。

知白渾身都是血漬與汙漬,推開木屋的門,自己就這樣抱著頭坐著發呆。完全沒有意識到頭頂有一顆黃豆在漂浮,散發出微弱的金光。

不知坐了多久,只見一個老和尚走到了知白的門外。

老和尚看著知白開啟的門,便敲了敲門,說道:“施主,可否為老衲化緣?”

知白沒有理會,一動不動的坐著。良久,老和尚沒有離開,知白才開啟自己乾澀的嘴唇,緩緩地說道:“此處沒有糧食,請到別家吧。”

老和尚看著知白消瘦的臉頰,渙散的眼神,不禁開口道:“施主何故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生死之災本就輪迴有常與無常。”

知白看向老和尚,怎麼一股熟悉的感覺?

“這是何意啊?”

老和尚飛來一片樹葉。

知白接住樹葉,看著樹葉由綠色變成黃色,再幹枯成褐色,最後化為黑色,直到消散在自己手中。

“煩惱是我們所想,可是不想?又有什麼意義呢?”

老和尚看著知白盯著自己手中的樹葉已經又恢復成綠色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世界的,能留住什麼?心若死?那麼都沒有意義?活著很簡單,死去也很簡單。想簡單些,那麼就是一片葉子的事。”

知白眼裡恢復了些光彩,“你是何人?”

“哈哈,老衲啊?不過是一個到處化緣的和尚,施主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既然施主此處無餘糧,那老衲便不打擾了。”

老和尚走後,知白看向自己手中,發現那片葉子還在自己手中,沒有任何變化,但知白明明就在這片葉子裡感知到一股劍氣,這劍氣十分虛弱,或者說,是隱隱約約,但劍氣的鋒利,是騙不了人的。

“小子,你剛剛在幹什麼?怎麼我感知不到外面了?”雷君突然開口問道。

“沒事。”

知白收起葉子,盤坐下來後便開始領悟了。

霎時間天地靈氣匯聚而來,雷君不知所措。

“這小子怎麼突然又頓悟了!太妖怪了吧!”

知白引動的天地靈氣招惹了集市裡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