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什麼才是真正的豪門,那些新晉的世界500強或者幾個輪流坐莊的首富們還真不一定是。

江南惠家的歷史可追溯至19世紀末。這個家族以商貿起家,憑藉敏銳的商業嗅覺和不懈的努力,逐漸在滬上這個繁華的國際化大都市中嶄露頭角。初代家主惠秉誠,以絲綢生意起家,他看準了滬上作為國際商貿港口的潛力,將江南的絲綢運往上海,再銷往世界各地。憑藉著優質的絲綢和誠信的經營,惠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逐漸積累了豐厚的家底。到了二代家主惠文軒時期,惠家已經開始涉足房地產、金融等多個領域。惠文軒不僅繼承了父親的商業頭腦,還更加註重家族文化的傳承。他在上海灘建造了多座具有江南特色的園林宅邸,既展示了惠家的財富,也彰顯了家族的文化底蘊。

進入20世紀,惠家在滬上的地位已經舉足輕重。三代家主惠明遠更是將家族事業推向了新的高度。他積極引進西方先進的管理理念和技術,對家族企業進行了全面的改革和創新。同時,他還積極參與社會公益事業,成為中國改革開放後的早期慈善家。

如今的惠家是第四代掌權,雖說在中國資本界依然有鼎足的作用,但整個家族都進入一種低調的狀態,很少出現在新聞中,偶爾有網路傳媒挖掘一下惠家的訊息,也很消沒了痕跡,這就是江南惠家,一個低調的百年豪門。

眼前的惠老闆不知道是惠家的什麼人,但從年齡和言談舉止上看,應該是惠家第五代或者旁枝,因為他的言談明顯不符合惠家的家風,但不管怎麼說,在惠家人幾乎不在公開場合露面的狀態下,仍然有一個惠家人來參加lisa的跨年晚宴,說明lisa在滬上的影響力已經很深了。

李墨曜不希望和這種低調的豪門之間發生什麼衝突,剛剛那番話也就只當沒聽到,反正這位惠老闆不說,別人也會說同樣的話,如果聽見一次就反駁一次,那還有精力幹正事兒嗎?但李墨曜也不打算繼續聽這些老闆們的誇誇奇談,吧檯的位子太顯眼,他打算找一個低調點的地方捱到宴會結束,至於那些歌舞表演和抽獎環節李墨曜也沒什麼興趣。

他剛端起杯準備離開,顯眼的大卡包正中央的位置突然傳來響亮的呼叫聲。

“哎,就說你呢?怎麼?你準備裝聽不到嗎?”

被叫住的李墨曜一愣,隨即目光和c位正座的那位惠老闆四目相對,這舉止已經表明了挑釁意味,李墨曜從經營工先鋒開始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他有點兒後悔來早了,本來嘛等於宴會快結束的時候來就好了,偏偏自己思念太重,不由自主地積極了起來,心裡想著哪怕能遠遠地看lisa一眼也好。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感覺,就是在不遠的將來,他和lisa註定要分道揚鑣,遠遠地離開,再也不見……

這樣的情形也許在現代通訊條件下幾乎不可能,但李墨曜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就像通訊錄上那些永遠也不會發出任何資訊的殭屍號。

場面沉寂了下來,就連大堂的音樂都停了,這位惠老闆只是緊緊地盯著李墨曜,似在等他回答,又似在等著看他出醜。

是啊,剛剛的話說得太清晰了,全場人都聽得到,不管這位惠老闆在惠家地位如何,惠家那棵百年大樹在後面呢,有些風雨人家躲得過,這些在市場裡的弄潮者可躲不過。

李墨曜張了張嘴,啞然了,他有很多語言可以辯駁,但他知道在一切事情都沒成為現實之前,再多的語言也是蒼白的,更何況對方已經擺明了在針對自己,說些什麼嗎?突然他看見一個身影。

一個穿著中式風晚禮服的身影一反常態地躲在燈光昏暗的角落裡靜靜地端著酒杯,薄薄的面紗下,那雙銳利的眼捕捉著場面上的一舉一動,那是lisa在觀察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離場。

李墨曜輕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