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之間,祁羽來不及進行細緻的感知,如若引起他們的注意,那反倒弄巧成拙了,此刻只好想辦法先將自己隱藏起來。

零散的臨時營地滿是斑駁的痕跡,透風的破麻布幾乎不可能藏身。感受到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祁羽再也顧不得多想,向著身旁的木架縫隙間鑽出。

“什麼人!”

祁羽:???

聞言,祁羽趕忙停下腳步,先是緩緩抬起雙手,後又尷尬地放下,故作緊張道:“我迷路了,在此看到休憩之處,想來問尋方向,卻發現並無一人在此。”

“該死,這腳步聲是分散的,兩處都有人。”

“十年老兵白當了!”

既然被發現,祁羽也就大方地釋放精神力感知,站在自己身旁的四人中,兩人【靈覺】境大圓滿,另外兩人和祁羽一樣,都屬於【心悟】境入道階段。

“迷路麼?那倒也巧,你等會兒和我們一起走吧。”

說話之人一身褐袍,眼神淡漠,負手而立。那服飾之上勾勒著鳥獸魚紋,頗有大家之氣。說是袍子,可祁羽卻覺得更像是束衣,和自己的打扮差不多,只是衣襬處一直延伸到小腿。

“去哪兒?”

祁羽和那人對視著,神情間也是透露出淡然之色,接著問道:“這位公子,這裡可是極地沒錯了?”

“確為極地之處,至於去哪兒……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們這些人即將啟程,算上你,倒是多出了一個。”

言罷,褐袍男子淡淡地掃了祁羽一眼,沒有繼續和他交流的打算,自顧自地轉過身。同行的其餘三人見狀,紛紛邁開腳步,向著褐袍男子靠攏。

“又多出一個麼?”

祁羽反覆咀嚼著這句話,眼眸微微眯起。

這句話雖然很好理解,的確是字面意思,但卻容易被誤導。“倒是多出了一個”可以借指他們這群人在此搭建營地,志同道合之人相約前行,而算上新加入的祁羽,那正巧多出了一個人。

但……如若“倒是多出了一個”單單指代祁羽,那便意味著以褐袍男子為首的這群人,並不是這臨時營地的主人。

相反,臨時營地之所以會空蕩蕩,恰巧就是其中的拾荒者被這群人所帶走,對於他們來說,獨自一人的祁羽,恰好是多出來的附屬品。

這所代表的意味完全不同,前者或許能安然無恙,後者的危險係數就大大提高。

從剛才開始,四個人就一直聚眾交談,將祁羽隨意地撇在一旁,毫不上心。這樣的情況就有些不妙了,祁羽沉思,這營地空蕩絕非偶然,拾荒者們多半就是被這群人帶走了。

“按照每一個獨立的營地規模來看,拾荒者的人數至少超過了四位。”

“可他們為何不選擇反抗?是利益燻心還是對方武力值爆表?”

擺在祁羽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找藉口離開,但如若對方真的心懷不軌,那麼免不了一場戰鬥。倒不是祁羽懼戰,而是在這種環境下,戰鬥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第二個選擇就是暫且靜觀其變,先想辦法融入他們,在自由不被剝奪之時,另尋機會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

“祁羽。”

四人交談完畢後,其餘三人散開,而褐袍男子向祁羽緩步走來,蔑視的神情毫不掩飾,似乎真的把祁羽認定為不諳世事的雛。

“好,我們此刻出發。”

祁羽應下,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在逃脫之前,狠狠撈他們一筆。眼下基本可以確定,拾荒者們的失蹤就是和這群人有關,他們嘴上給人以選擇權,行為卻強硬的很。

褐袍男子壓根沒有告知其姓名的打算,見祁羽絲毫不反抗,向著其餘三人走去,嘴角微微揚起,蔑視的態度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