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魘拿起那枚青黑色的圓潤石頭開始打量起來,眼眸逐漸放光。

“這個……怎麼賣?”

祁羽跟著來到攤位後,目光首先就被緊閉雙眼的老嫗所吸引住,一滴滴冷汗從額頭浸出,連忙對著方魘說道:“走!”

“走什麼走啊,催命呢?”

不管祁羽如何拉拽,方魘的身子都像是焊在地面上一般,不帶一絲動作。最後,方魘實在是受不了了,大聲呵斥道:“你究竟發什麼瘋!”

祁羽沒辦法將自己剛才的感覺和方魘解釋,並且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勸阻理由。這時候,老嫗緩緩睜開眼眸,凹陷的眼窩之中,是一對黯淡無光的眼珠子,她的目光和祁羽正對在一起。

“這怎麼可能!”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你究竟在說什麼?”

面對祁羽的異樣,方魘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而老嫗並沒有說些什麼,看了一眼祁羽後,就將目光轉到方魘身上,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四枚三紋銀輝石。”

聽到這個價格後,方魘的眉梢顯露出喜色,那是一種白嫖到寶貝的愉悅。只見他付完銀輝石後,興高采烈地向祁羽走來,彷彿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別傻愣著了,走吧。”

方魘把玩著青黑色的石頭,對著祁羽招了招手。可祁羽像是沒有聽到般,依然將目光放在老嫗身上,生怕發生什麼變故。

老嫗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緊閉著雙眼,並沒有參與進二人交談的打算。她的身前只剩下一隻白瓷器,孤零零地擺放在麻布上。

見祁羽依舊不動,方魘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拖拽著祁羽的衣領,將其當作貨物一樣拎著。

“方魘兄,你相信我一次。”

祁羽沒有發力,任憑方魘拖拽著,雙腳在地面上擦出一道道痕跡。但他的神情中滿是嚴肅,也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方魘正對上祁羽的目光,嘀咕道:“你小子腦袋也沒壞啊,那為什麼老幹些蠢事?”

言罷,方魘只好將祁羽放下,想看看他究竟打著什麼算盤。

祁羽緩步走向老嫗的小攤,隨手拿起白瓷器把玩起來,並沒有開口的意思。老嫗緊閉著雙眼,似乎沒有人問價時,她的世界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白瓷器談不上精緻,做工甚至有些粗劣,雖然白色的瓶身拋過光,也上了釉。但依然有幾條明顯的裂縫交織在瓶身之上,讓人看一眼便失去了興趣。

可祁羽卻把玩的愛不釋手,甚至越看越喜歡,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老人家,這瓶子是怎麼賣的?”

“一枚三紋銀輝石。”

得到肯定的價格後,祁羽對著方魘挑了挑眉,示意他過來支付銀輝石。

“臭小子,我哪天非得剝了你的皮不可!”

方魘雖然對祁羽破口大罵,可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去支付了。可當他付完銀輝石後,祁羽握住白瓷的手卻突然鬆開。

“砰!”

潔白的瓶身掉落在地,轉瞬間支離破碎,一枚枚內壁土黃的碎片飛濺而出。

“你!”

方魘感覺自己被耍了,當即想要對祁羽動手。

“方兄,稍安勿躁。”

祁羽看向老嫗,卻只見她依舊緊閉著雙眼,彷彿那瓶子是否碎裂都不重要。祁羽撿起一枚白瓷瓶的碎片,緩緩放在老嫗身前的麻布上,開口道:“老人家,這一枚碎片在剛才並不存在。”

“可現在它出現了。”

“你說,這是為什麼?”

話音落下,祁羽在電光火石間捻起碎片,向著老嫗的喉嚨劃去。

“叮!”

一枚細小的石子飛射而來,使碎片劃過的軌跡偏移開來。方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