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後,又立馬縮了回去,“呵呵呵呵,我都出現幻覺了。”

“叮……叮……”

連續幾聲清脆的劍鳴,祁羽有些懵,隨即抬頭凝視著萬里晴空,流雲們感受到祁羽的目光,紛紛扭動著身軀,向一旁躲避。

“鈴鐺?”

“不對,我怎麼說出鈴鐺了,鈴鐺是什麼?”

“叮……叮……”

又是與剛才相同的聲音響起。場景再次飛速流轉,但不知是麻木了,還是真的有所不同,祁羽這一次並沒有感受到那眩暈感。

華夏。

臨安市,五華區。

祁羽在一片老舊的房區中,漫無目的地走著。被雨水澆灌後的土路坑坑窪窪,泥濘爬上了祁羽的袍角。隨即,祁羽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突然一凝,興奮地開口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叫祁羽。”

“可,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前方有著零食鋪子,只見兩位穿著花棉襖的老太正在交談,祁羽並不清楚,也不感興趣她們在說什麼,只顧向前直走。

“唉,張妹兒,你聽說了嗎?老祁前兩天走了嘞。”

“老祁?哪個老祁嘿?”

“哎呦喂,祁建國嘿,上星期還和咱倆打麻將的嘞。”

拿著貼著廣告紙的塑膠扇子扇了扇,李梅菊嘆息了一聲,“這年頭嘞,不長命嘿。”

“閻王老爺偏偏給老祁收去咯,你說嘞,這……唉”

張曉萍揉了揉眼睛,也跟著附和,“對咯,老祁莫不是犯高血壓嘞?”

“不是嘞……”

李梅菊四處望了望,只見到一位身穿長袍的年輕人,漸漸向自己身邊走去,看見面容後,並不熟悉。隨即湊到張曉萍耳邊,低聲細語道:“老祁的孫子病嘞,他兒子和兒媳婦兒成天做工,幾乎都不回來休息嘞。”

“就為了湊夠錢,好給老祁他孫子動手術嘞。”

說到這,李梅菊也掉下了眼淚,眼瞼的皺紋摺疊,更顯得蒼老了。“老祁他兒子本身也是遺傳他老子嘞,有高血壓這玩意兒。”

“前幾天在工地上,因為錢的破事,和幾個癟鬧了起來嘞,老祁他兒子一口氣沒上得來,當場就倒嘞。”

“你說說,這一家子嘿,如今只有老祁他兒媳婦嘞。”

……

祁羽的袍子都已經沾了不少泥,但他卻毫不在意,步子重重地踏在坑窪裡,濺起的水花落到兩旁露出磚瓦的牆角,紅色的磚混雜著土黃色的泥水,原本光鮮亮麗的表面也暗淡了些許。

祁羽雙目無神,血淚的痕跡不曾擦除。只見空中緩緩飄落一張白色的紙錢,祁羽伸手接過,上面還殘留些許餘溫,顯然前方有白事正在進行,火光的溫度並沒有完全消散。

“真是無趣。”

祁羽淡淡瞥了一眼手中的紙錢,隨手揚向天空。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間普通的房屋前,只見屋子外圍的牆皮都脫落了許多,裸露出裡面的泥磚,就連屋頂的瓦片也有些殘缺不全,顯然距離建造至今,已經有些年月了。

天色漸暮,幾縷衰草在冷風中瑟瑟發抖,慘白的布幔掛在房屋的大門外,隨風輕顫。門口有著一個跳躍著火焰的大盆,剛才飄落的紙錢,便是從中被吹出來的。

大門口外並沒有一個人影,祁羽不禁有些動容,“誰家做個白事還這麼悽慘?”

就在祁羽準備離開時,一位面容憔悴的婦女從中走出,她頭戴白巾,露出來的頭髮也更顯得花白。祁羽凝視著那哭腫的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婦女也注意到來人,二人互相對視後,婦女的身體劇烈顫抖,隨即猛地衝上前抱住祁羽。

面對婦女突如其來的舉動,祁羽連忙掙脫她的雙臂,隨即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