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形成之初是何景象,沒有人說得清。

因其不受君主管轄,以及那高到離譜的自由性。越來越多的亡命之徒,或是被某一勢力除名之人基本上都會前往此地,或是別的與極地齊名的區域。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純粹的邪惡象徵。

在此區域,嗜血與暴戾才是唯一的色彩。不過,想要生存下去倒也簡單,只需記住一句話。

人心不可測!

離開月君西城後,祁羽按照雲秋月指示的方位前行。極地與西城之間明面上是距離近,但那只是相對來說,祁羽還需經歷一段枯燥乏味的旅程。

正日高升,熾烈的陽光照傾灑在身上,祁羽只覺暖洋洋的,並不感到炎熱。或許是在南城和死人相處的時間長了,導致被陰氣浸染的太嚴重。

和煦的微風輕撫,祁羽心裡沉重的負擔也被暫且放下,良辰之景雖美好,卻宛若鏡花水月,若是不抓住片刻的機會享受,那生而無味。

又是熟悉的景象,熟悉的密林,熟悉的蟲子。

好在祁羽如今對進食的要求不高,食物對於自己來說,也不是必需品,可以用清泉代替。

“這地方應該很難找到葫蘆了,唉……”

此在南城,和凝香的戰鬥之中,祁羽一直別在腰間的葫蘆光榮犧牲,就連黑色束衣都重新換了一套。與老友闊別已久,此刻甚是想念,於作詩一首,名為《葫蘆吟》。

……

吟詩結束後,祁羽就算是盡了本分,只是沒辦法將葫蘆的屍首找全,只能將遺憾深埋於心,借時間的消磨而釋懷。

密林之中,偶有鳥獸飛過,祁羽保持勻速奔跑,藉此可以分神細細觀察周圍的景象。

令他心驚的是,此密林中的鳥獸,與楚界所見過的有些許差別。這裡的鳥獸多為敏感,不會為趕路的行人產生好奇。

用精神力掃視之後,祁羽還有了新的發現。

棲息在此處密林的鳥獸,無論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走的,皆有相同的標記,而且都在它們的額頭處。標記極為細小,若是不用精神力感知,光靠目力很難發現。

那是一根黑色的長矛!

其造型光滑古樸,沒有多餘的構造。在祁羽的認知中,這種長矛的樣式只在學校裡的歷史課上見過,和原始社會的生產工具無異。

“莫非這些鳥獸都是有主之物?”

如果說它們都是人為豢養的生物,且都有著相同的標記,那事情就變得不簡單了,很可能……這是某個人又或是某個部落的領地!

祁羽打起精神,精神力感知不斷向外擴散,呼吸卻反倒變得平緩,就這樣保持勻速奔跑著。

可事情的發展,往往喜歡出乎人的預料。祁羽的感知擴散之際,周圍的鳥獸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頓時迸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嚎叫。

這聲音響起後,祁羽不得不停下腳步,皺眉凝望著上空。

樹枝隨風搖曳,葉片之間相互摩擦著,發出沙沙聲響。陽光穿透密林,灑下一片斑駁的樹影,連帶著……一隻只飛禽的屍體簌簌墜落。

周圍的灌木叢中是何景象,祁羽無法憑目力看到,透過精神力感知後發現,只要在這片範圍內,無論是何種生物,它們都在發出淒厲的嚎叫後斃命,沒有一位倖存者!

這片密林中沒有第二個人存在,也沒有襲殺的動靜。

飛禽的屍體幾乎落到了祁羽的膝蓋處,放眼望去,本就不寬闊的林間小道上,已經沒有任何能落腳的地方。

鳥獸死亡後,整片林間只剩下單調的寂靜,樹葉的沙沙聲不足以掩蓋祁羽內心深處的震驚。

“究竟……發生了什麼?”

祁羽的身軀在飛禽的屍體內艱難地移動著,每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