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向著包間房門走去,在這個過程中,祁羽敏銳的發現張天立左手手背微微泛紅。

“奇怪,難道是師兄不小心燙到了?”

……

“師弟,剛才吃了一隻燒雞,現在又有燒雞了,你會不會吃膩?”

祁羽看著一桌豐盛的菜餚,嘴角微微抽搐,自己實在是吃不下了,別說是燒雞,燒飛雞也不行了。

“不會的師兄,我很喜歡吃燒雞。”

話音剛落,祁羽便夾了一根雞腿大口咀嚼起來,表面上吃的很享受,但實際上卻是強裝鎮定。

這一頓,第一次讓祁羽清楚的感受到什麼叫吃到臉綠。

茶足飯飽後,祁羽和張天立離開了檀木圓桌,兩個人坐到臥榻上,開始聊“人生理想”。

“師兄,剛才我看見你左手有紅印,是不是煎茶時被燙到了?”祁羽問道。

“沒事,剛才不小心的。”張天立開口解釋,並將左手縮排了長袍中,二人陷入了沉默。

“小師弟,你說,為什麼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幸運的呢?”

“他們有長輩的關愛,有親兄弟的呵護,他們有人可以依靠。”

張天立看著門簾上的繡花圖案,有些出神,緩緩開口道。

祁羽不知道張天立為什麼突然這樣問自己,但這個問題卻隱隱帶著一絲傷感。

“或許,這是命吧”

祁羽想了一會兒,說出了這個萬能的答案。

“呵呵,原來是命嗎?”

張天立說完後,便閉上了眼睛,陷入沉默。

……

“兄長,我是阿立啊,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記憶中,那是一個男孩單薄的身影,因為自己不受到父親的重視,便整天被身為妾室之子的兄長虐待,男孩渾身都是鮮血淋漓的鞭傷。最後一次,他被關到了家裡的地窖裡。

那裡面,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寒冷……

“父親,為什麼,我也是你的兒子啊!”

“就因為母親去世的早你便想要拋棄我了嗎?”

男孩的母親是明明是一家正房,可卻在生自己時難產去世,隨後父親就對男孩冷漠無情,認為是男孩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直到有一天,將男孩趕出了家門,這份父子情,甚至沒有抵得上一塊銀輝。

男孩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要拋棄自己,就連府上的管家與侍從也可以對自己頤指氣使。

他們冷漠陰寒的嘴臉深深刻在了男孩的心中。

雷雨交雜的夜晚,穿著一身破爛的男孩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那是自己的家,曾經的家。

男孩站在這扇恢宏的實木大門前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伸手撫摸著蹲坐在門墩上的石獸,那冰涼的觸感宛如男孩心中的傷痕,刻骨銘心。

臨走前,男孩對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重重磕了三個頭……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男孩一個人獨自在昏暗的街道上行走,雨水在臉頰上緩緩流淌。

沒有人知道,當時的他是否在哭泣,但雨水與雷聲的嘈雜註定讓大門後的人徹夜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