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都嚇了一跳,“少爺,您吃慢些。”

“王叔,再給我拿兩隻雞來。要燒雞,淋上醬汁的那種。”

“少爺,您稍等。”

王福立馬前去後廚,吩咐正在打瞌睡的小伍。

待李澤吃完燒雞後,已至殘陽,看了一眼天邊即將落盡的餘暉後,李澤倒頭就睡。

第二天,結束了。

……

李澤的生命只剩最後一天。

這一天,過的很平淡,待到斑駁的光影透過窗欞,打在房間的地板上。李澤才慢慢睜開朦朧的雙眼,“我怎麼感覺,今天精神更好了?”

掀開被褥後,李澤站起來原地起跳,“真的,這可真是奇怪,明明昨晚還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睡的時間都是間斷的。”

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到,李澤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虛幻。

他夢到了一男,夢到了一女,倆人隔著一條長河,在互相眺望,他們的面容模糊,無法分辨身份,只能從裝扮大致判斷性別。

可李澤在夢中,卻突兀的來到長河之上,自己沒有目的,尋不到方向,只有那個女人在前方接引自己。

“嘶……”只要一回想到夢的內容,李澤就渾身哆嗦,“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澤今天不打算回求道苑了,要讓小師弟知道,沒有了自己,他的生活將是何等的無趣。

而這個結果,卻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見證。

“奇怪,怎麼從昨天開始就見不到那老頭了,他究竟去哪了?”李澤嘀咕道,不知道為何,自己產生一種,再也無法和父親相見的感覺。

彷彿前一晚那盤棋的輸贏,便決定了二人的塵緣已盡。

“算了,我瞎想什麼呢?”

打起精神後,李澤對著銅鏡整理衣著,心不在焉地喃喃自語,“真搞不懂,小師弟上哪去找我這麼優秀的同窗啊?”

“還罵我傻子。不過,有時候我確實挺傻的。”

李澤做事只講究順從本心,他看不慣好吃懶做,輕易對生活低頭的人。但……他從來不是什麼聰明人,無法做到每一個選擇都是最優的。

這樣的人,既天真浪漫,又熱血上頭。

按張天立的話說,這就是一個傻子,真的很傻很傻!

“不行,我不能主動回去,得讓小師弟自己來找我。”

……

張天立揉了揉有些痠疼的雙眼,隨後看著桌面的燒雞,怔怔出神。

在他的記憶中,已經很久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了,“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玩膩了,就隨便把我拋棄嗎?”

“阿立,小師弟。”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張天立腦海中迴盪。

張天立頓時抱住了額頭,“我分不清啊,我真的分不清。”

“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張天立早已經麻木,漸漸不知道別人接近自己的意圖,好人壞人有何區別,無非定義不同,可究竟又由誰來定義?

張天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個繭,是對他的阻隔,也是一種保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