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短路的逗比登時一愣,抓了抓後腦勺,不太懂他這種眼神什麼意思。舔了舔嘴唇。試探著問:“你怎麼了?”

面無表情黑著臉看她的平凡:“……”

誒好像不太對。“餓了?”

“……”

咦不是這個麼?她眨了眨眼,“那是渴了?太久沒玩暈車了?不舒服感冒了?想回家了?”

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對方依舊幽幽地看著她不動。薩拉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忽然恍然大悟般自他身下某處一掃,腦中冒出的某種可能性一下把她驚呆了。她一咬牙,趁旁邊沒人注意,狠下心來揪著他的袖口。把他拽得彎下腰來。

“是不是我玩太久了,你想上廁所沒告訴我。所以……?嗷那你別急啊我剛瞟了一眼,看不出什麼根本沒痕跡,你現在去洗手間看看戰況,我去找找這邊有沒有什麼買衣服的地方。你要內的還是外的?內的話我不知道你碼數誒……或者我幫你找伍*佰過來?”

為了照顧他的心情。她儘量把音量放低。她每說一個字,對方的臉色便糟糕一點,並且還不適時地冒出一點紅暈。怎麼看怎麼都像惱羞成怒。

到她問完最後一個字,他的表情幾乎已經不能看了。那張臉像在墨裡浸過。黑漆漆的一片,偏偏耳根又詭異地發紅,黑紅黑紅地……薩拉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平凡比這一刻更復雜的神色。

等她一撒手真的要轉身去找人,他才神情一變,動作飛快地抓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地把她拽回自己身邊。隨即幾乎是磨著後槽牙說:“我根本沒有……”

說到後面再也說不下去,眼裡的情緒非常複雜,像海嘯般一浪趕著一浪,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看得出他花了非常大的功夫才把自己那張臉變回之前的面癱臉,好容易恢復鎮定,握著她的手卻和先前一樣不再鬆開,之前的話題也不提了,轉而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去吃飯吧。”

薩拉覺得自己要是再刺激一下,他說不定就跟吹足了氣的氣球一樣,噗地一下就破了。於是儘管她完全可以掙脫,卻也乖乖地跟著他的腳步不再掙扎。畢竟同樣的把戲一天玩一次就夠了,憑他對她的瞭解和最後的情緒動盪,不可能沒看出她是故意裝死,但他選擇不揭穿,也許是為了給自己留一個機會,也給她留一個機會。

她和他都明白,兩個人之前那麼久的你追我趕相愛相殺,壓根不可能因為這樣位置互換的變故,便輕易消弭於平靜中。

換言之現在的她不管他做什麼,基本上都沒可能答應他。而他也很清楚這點。

但他還是這樣說出來了呀。

她低下頭假裝在踩對方身後的影子,在兩個人都沉默時卻忍不住悄悄鬆了口氣。原以為這件事到這裡就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下一秒便聽見有個聲音,像風一般輕飄飄地拂了過來,忽然就掠過她的耳際——

“我會變得更好。”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神情認真,眼眸深邃。

就彷彿在他心裡真的沒有別的事情能比這一件,更加重要。

人妖號的事情告一段落,貼吧上鬧得風風火火熱極一時的帖子也暫時消停下來。從主題公園回來以後;伍*佰再怎麼叫她出去她都不理;一直到幾天後辦完手續送走羅蘭又收拾好東西,才拖著箱子去了車站。

薩拉家離這裡不遠,高鐵大概一個多小時。她本來是想跟之前那次一樣偷著改時間;後來想想反正也就這麼久而已,挨一挨就過去了。而且一躲反而說明她心虛;實際上本來就是……是他的問題嘛。

那天兩個人從碰碰車那裡離開後就去了公園裡的餐廳,吃過飯她便假借生理期不舒服回學校,好說歹說也沒堵住平凡前進的腳步;被迫讓他把她送到宿舍樓下。

薩拉本身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