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難的,捎帶手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小濤,嬸子跟你一起走,我去買點醋。明天嬸子包餃子,你一個人也別瞎折騰隔了,過來一起吃。”剛出了瞎子叔的院子,身後就傳來了瞎子嬸的喊聲。

“現在我不是一個人啦,我女朋友就住在旁邊的院子裡,有人給我做飯。”如果要放在以前,別人稍微一讓,洪濤立馬就順著杆爬。一個人吃飯很麻煩,炒多了費時費力吃不了,吃飯的時間還沒做飯的時間長呢;炒少了又太單調,所以能去別人家裡蹭飯洪濤堅決不會客氣。

“這回不是鬧著玩了吧?你歲數也不小了,是該考慮考慮找個媳婦啦!”洪濤這個藉口理由很充分,瞎子嬸不再勸了。

“肯定的,等我結婚的時候,咱就不去什麼飯店了,讓大蟈蟈給我弄個流水席,附近街坊都來,咱們熘熘吃他個三四天的。”不用瞎子嬸囑咐洪濤也會認真的,他連自己的婚禮都安排好了,必須和別人不一樣,怎麼折騰怎麼來。還是那句話,這一輩子就這麼一件能由自己說了算的事兒,必須由著自己性子來。

“你剛才蒙你瞎子叔了吧?大蟈蟈兩口子都在醫院裡看著老爺子呢,一天多沒回家了,你這也是剛下班,哪兒碰見的大蟈蟈媳婦?嬸子明白你的意思,這事兒也是好事兒,如果你真想讓大蟈蟈媳婦也一起去,我幫你盯著,她一回來我就幫你問問。”

有時候吧,騙老實人要比騙聰明人還難,洪濤這個瞎話就被瞎子嬸戳破了。不過她沒當著別人讓洪濤下不來臺,而是事後提醒了一下。

“嘿嘿嘿……我這是善意的謊言,不算騙人。我是真想讓您和大蟈蟈媳婦去我哪兒上班,別的不說,用別人我哪兒有用熟人放心啊。我哪兒都是挺貴的裝置,您說找幾個不摸底的人來,等我下班一回家,說不定都給搬空了。我這可真不是要救濟瞎子叔,那是國家該乾的事兒,咱算哪根蔥啊,犯不著去充那個大頭,您說是不?”

這點尷尬根本影響不了洪濤的心情,不過他看著瞎子嬸這麼小心翼翼的和自己說話,心裡確實不是滋味兒。給國家當了半輩子工人,老了老了還得低眉順眼的和一個小輩兒應付,這算是有尊嚴的活著嗎?恐怕在工廠領導那兒她也沒這麼低過頭,工人是工廠的主人,可是突然間,主人咋都混到這個份兒上了呢?

“你也別怪你瞎子叔,這事兒也不怪他,更不怪國家,都是命啊。本來我還合計著和大蟈蟈媳婦去鼓樓前面擺個小吃攤呢,一晚上多少也能掙點,可是你瞎子叔不讓,他怕我身體累垮了。現在有你幫著,家裡的日子總算能對付過去了,嬸子還得謝謝你。”

不管洪濤怎麼說,瞎子嬸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情份歸情份,道理歸道理,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這麼過去了。

“瞎子叔反對的沒錯,您白天得伺候老人孩子,晚上還得熬夜去擺攤,先不說能不能賺錢,就算能,賺的錢夠不夠瞧病的?您還和我說謝謝就太見外了,我不是說了嘛,我是資本家,您是被資本家剝削的勞苦大眾。”

“對了,一說剝削我到想起來了,萍萍的校服錢不能拖,大人忍一忍成,可孩子沒法忍啊,會讓她在學校裡抬不起頭的。這可不是我借您的,是您下個月的工資,拿著吧,先別和瞎子叔說,等明天上班之後就說是預支的工資,先讓萍萍把衣服錢交上。”

“您說這學校也缺德,穿什麼校服啊,我沒穿過校服不照樣上大學嘛!就算穿校服,這個錢也應該由國家出,哪兒有讓孩子自己家出錢的,這不是強買強賣嘛!”

如果不是瞎子嬸追出來解釋,洪濤還真忘了一個事兒,就是先給瞎子嬸拿一千塊錢工資。剛才兩口子在屋裡吵什麼自己都聽見了,明著給錢瞎子叔依舊不會要,現在正好,曲線救國了。為了讓瞎子嬸有個臺階下,洪濤是東拉西扯的也不知道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