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這條在人類眼中也就是個一百多米不到二百米寬的中型河流,非常常見。比起下游江面闊達幾公里的長江,清河就是個小弟弟級別的,更別提還有300公里寬的逆天般的拉普拉塔河。 但是在螞蟻的眼中,這處河流簡直寬的沒邊了,簡直就像大海一般。 核桃船隊此時被衝到了河中央順流而下,從船艙裡探出半個身子的螞蟻往前後左右看去,都只能看見四面八方除了天空,剩下的都是水。 水的邊際遙遙的和天空連線在了一起,除了偶爾幾座遠山及巨樹從烏蒙的氤氳中露出的黑影,再看不見除了天水之外的其他顏色。 天空是澄藍的,沒有幾縷雲朵,水面也倒映出了天空的底色,水平面和天際的交界處就在這種渾藍一色中模糊起來,幾乎看不出哪裡是天,哪裡是水。以往只有在海邊才會出現的水天一色的一幕,在這條清河再現了。 天色很好,風平浪靜,短時間看來也不會有雨。主角放心的爬上桅杆的最高處,站在帆的橫杆上,扶住桅杆,眺望著。 雖然是桅杆的最頂端,但也就比在艙口高了十幾厘米,並不能讓主角充分的登高望遠。但好在,他在這裡能看見南岸的草木了,而北岸則在河霧中隱約不可見。 主角一開始為清河的波瀾壯闊震驚了一番,但看久了,很快就在一直不變的景色下變得索然無味,爬下了桅杆。 這天下午,主角倒是注意到了一個好現象。 河流出現了一個大拐彎,透過太陽判斷方位,清河這是向南轉了個大彎。 轉彎的時候出現了虛驚一場的危機,核桃船隊一度幾乎被水流衝到了東北岸,那是一片陡峭的河岸,水裡到處都是礁石,水流在那裡狠狠拍擊著光滑的石塊,然後再反彈回來。如果船隊撞上河岸邊嶙峋的巨石陣,肯定凶多吉少。 此時風向不合適,船隊也不能升帆變向躲避,只能無力的等待命運的審判。 好在船毀蟻亡的一幕並沒有發生,距離河岸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從河岸反彈回來的急流把船隊重新推回了河中央。 現在,船隊正隨著河流向南偏西一點的方向前進。而之前大河是向東偏北流淌的,清河拐彎前大致是流向正東。根據主角的推算,這條河流如果不變流向繼續向南偏西流淌的話,船隊順著漂下去,反而會離沼澤更近一些。 所以船隊也就不著急靠岸了,主角準備船隊再航行個一兩天再靠岸,到時一路向西陸行,遲早能看見熟悉的景色,然後就能找路抵達沼澤了。 ——我是分割線—— 5月23日,上午。 今天的主角百無聊賴,有時在船艙裡待著吃吃睡睡,有時跑到船艙外看著一直不變的景色發呆。肚子漲了就在船艙內排洩一陣子,自有螞蟻會負責把糞便丟到外面河裡去。 這是無聊的日子,隨波逐流、無所事事 但這會兒,有事發生了,有信使從別的船過來,報告說發現船隊中有幾根繩索出現損壞,甚至有一根直接斷了。 主角也沒有在意,這樣的損耗也正常,之前也零星出現過繩索破損的情況,反正船艙裡儲備了不少蟻絲和麻類纖維,這陣子風平浪靜,派水手螞蟻去修補修補就好了。 但到了下午,情況開始變得不對勁,接連不斷有螞蟻來報告說發現繩索損壞,這頻率高的不正常。 損壞的主要是泡在水裡的一些繩索,雖然水的浸泡的確會慢慢侵蝕這些繩索,但這些繩索都是用堅韌的麻類和蟻絲編造的,至少可以維持幾個月的壽命。去年往沼澤地的船隊一整年也沒出現這麼嚴重的繩索損壞,這明顯有些不對勁。 主角重視了起來,除了一邊讓螞蟻們繼續維修外,他準備親自過去看一看。 破損的繩索集中在船隊左翼中部幾艘船上,主角鑽出船艙,順著固定在桅杆之間的繩橋,從一艘船爬到另一艘船。 大多數時候,主角必須牢牢抓住繩索,否則一旦不小心掉落,身下就是清河那泛著微波的水面,如果沒能及時爬回船上,以螞蟻這身體結構,落水久了肯定是活不了了。 但實際上攀爬繩橋也沒那麼危險,繩橋特意造的比較粗也比較糙,很適合螞蟻的鉤狀趾握牢,而風大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