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順也整理著衣物,手指向井中:“你未曾留意,那兩根直通地面的粗管嗎?。”我這才驚覺,那兩根巨大的管道直通地面的小屋,透過小屋的視窗,屋內擺放著柴油機和抽水機,一切井然有序,彷彿是這兩口井的守護者。

然而,我知道這兩口井的生成原委,也明白這兩口井毫無用處。但卻不知孫桂花她們竟是這般養護。或許,鄭順剛才的一席抽菸論壇,似乎給了我少許啟迪。在這童心未眠的庇護下,我與鄭順卻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歡笑的餘韻仍在我們心間盪漾,使我們忘卻了外界的一切紛擾與重壓。

鄭順輕撫著額頭,眼中閃過一絲自責的神色。他長嘆一聲,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悔:“唉,原本今日是說好要回馬群的,怎料我們在此流連忘返,竟忘記了時間的流逝。”言罷,他急忙收拾起心緒,緊緊握住我的手,拉著我匆匆告別了那口靜默的井,加快了步伐,朝著趙楓她們溫馨的小屋進發。

正當我們疾步前行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映入眼簾。常寶騎著駱駝,步伐穩健而有力,如同在沙漠中漫步的旅者,悠然自得。他的駝背上,兩隻碩大的木桶沉甸甸地垂下,彷彿承載了歲月的沉澱與厚重。他的身後,還牽引著我和鄭順的馬匹,馬兒們似乎也感受到了歸家的迫切,輕嘶著緊隨其後,踏實而堅定的步伐在夜色中迴盪。

鄭順望著常寶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輕聲嘆道:“我這口口聲聲的假少爺,如今卻成了真少爺,竟讓一個弱女子為我飲馬。”我聽著這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愧疚。那愧疚如同潮水般湧來,淹沒了我內心的每一個角落。我低下頭,不敢直視駝背上緩緩而來的常寶,只能加快腳下的步伐,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內心的慌亂。

終於,我們與常寶會合。鄭順熟練地將馬匹牽至馬樁旁,讓它們得以休憩。而我則急忙上前,協助常寶卸下那沉重的水桶。辛春雨慌忙牽著駱駝漸行漸遠,留下我與常寶並肩而立,面對著這兩大桶水。我們相視一笑,默契地開始了這場艱難的搬運。

水桶中的水宛如千年的故事,它們沉甸甸地壓在我和常寶的肩上,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然而,在這過程中,我們的手卻不期而遇地觸碰在一起。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從常寶手心傳來的溫暖。那溫暖如同初春的陽光,溫暖了我的心房。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讓我無法抗拒。

這份感情並非一蹴而就的激情,它早已在我們心中生根發芽,從學生時代起就默默陪伴著我們。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我似乎對這份感情越來越淡漠,這讓我深感愧疚。我不敢正視常寶的眼睛,只能極力逃避她的目光,試圖用忙碌來掩飾內心的慌亂。然而,每當我看到常寶那堅毅而深邃的眼神時,我的心中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讓我無法自已。

經過一番努力,我們終於將兩桶水都搬進了屋裡。此時,鄭順已經拴好了馬匹,來到了我們身邊。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模仿著京劇《沙家浜》中郭建光的唱腔,邊走邊唱:“只怕是,心也寬,體也胖,路也走不動,山也不能夠爬。”他濃重的方言味混雜在京腔裡,引得我們忍俊不禁,笑聲在屋前房後悠揚迴盪。

不一會兒,趙楓和孫桂花也聞訊趕來。我們都回到了小屋,她們的熱情讓這個小屋瞬間充滿了歡聲笑語。辛春雨為我們端上了熱騰騰的奶茶,那濃郁的奶香和茶香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優美的交響樂,讓人陶醉其中。趙楓關切地問我們是否需要用餐,我連連擺手拒絕:“不必了,喝碗茶就好。我們還要趕路。”鄭順也附和道:“是啊,少爺的癮過足了,該回歸正軌了。”他端起碗大口地喝著水,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這水真是好喝,甘甜解渴。”

辛春雨興致勃勃地介紹道:“這水是這一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