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積草 第八回 老書記歸來(第5/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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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迴避了。吐了一口煙慢慢地說:
“這次離開大隊這麼長,‘麼內’(蒙語,我)也沒想到,我回去那天,公社‘達了嘎’(蒙語,領導)通知我參加全國召開的一個‘十個騰節老’(知識青年)工作經驗交流會,我不想去,‘達了嘎’說必須去,是更大的‘達了嘎’點名要‘麼內’去的,‘麼內’沒辦法,第二天就‘牙步’(走)了。這一走就兩個多月,我早就想家了。”老書記抽口了煙,扮了個鬼臉哈哈地笑了。
雖然我們猜測老書記這些日子一定是出門了,但具體幹什麼去了,去哪裡了,我們不知道,也沒好意思問,此刻我趁機問:
“奧,你那腰傷好了嗎?”
老書記哈哈一笑拍了拍腰說:
“好啦,早好啦。”老書記眯著眼瞅了瞅我們又說,
“那點傷,早好拉,大會‘達了嘎’還誇你們來。”
“什麼?”我們吃驚地望著老書記。老書記接著說,
“‘麼內’坐了一天一夜的車,第三天下午,准算到了報到的地方,飯後,‘麼內’總覺得後背癢癢,不停地用手抓,嗨,和麼內一個屋住的那個東北人,非要看看,他看了看,轉身就跑了,一會兒,領來兩個穿白大褂的大夫,大夫一看,二話沒說就把‘麼內’拉到了醫院,左洗右洗。好像縫了幾針。逼著‘麼內’在他們那裡住了兩天,那幾個大夫和大會的‘達拉嘎’都和‘麼內’說,‘多虧了你那幾個‘十個騰佳勞’用這土辦法給你止了血,要不然這麼大的傷口,會出人命的。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老書記您的傷好了我們就高興了,我們也沒什麼值得表揚的。只是您的背上又多了一條傷痕,這條傷痕是為我們留下的,我們很心疼。”鄭順說。
“不知背上的那幾條傷怎麼回事給我們說說吧。”我說。
“也沒啥說的,三條是日本人砍的,不過也值,我砍死了他們五個。兩條是國民黨砍的,兩條是土匪砍的,多年了不說這些了,還是給你們說說我這次開會的事吧。”我們有些驚奇,這每條傷疤一定有著驚人的故事。本想聽聽這每條傷疤的故事,可老書記這麼一說,我們只能失望地點了點頭。
老書記又大大地吸了口煙說道:
“嗨,實際也沒什麼說的,開了很多個大會小會,參觀了幾個地方,他們說的話,和你們不大一樣,和F城“什個騰佳勞”說得也不一樣,‘麼內’有時聽不懂。‘麼內’說的話,他們也聽不懂。這次就‘麼內’一個蒙古人。後來‘達了嘎’給‘麼內’配了個女翻譯,‘麼內’可高興了,話也聽懂啦,還學會了不少她們的話。”
老書記邊說邊得意地抽了口煙。的確我們從昨天就感覺到,老書記的漢語,講得比以前強多啦,大部分還是普通話。真是‘三日不見,刮目相看’啊。
老書記接著說:
“有一天,女翻譯和我說,‘巴同志,大會領導說,明天開經驗交流大會,你們隊是全國先進代表,是重點,你好好講講你們是怎樣合理安置知識青年的,又是怎樣對他們進行再教育的’。 你們說,這有什麼可講的,還是那句話,‘十個佳勞’是毛主席派來的,毛主席派來的和我們就是一家人。女翻譯說,‘巴同志,得具體,詳細些’。”
我說,沒具體和詳細的了,我們就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毛主席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說的和做的一樣就‘八拉那’(行)。
女翻譯聽了還是說,‘巴同志,還得具體一些’。
我說,這就具體啦,再不會具體了。
女翻譯沒辦法,就一字一句地教我說,我就學著她一句一句地背。好不容易背會了一大串。第二天開會前,女翻譯還考了考我。我給她背了幾遍,她說還行,就這樣講吧。可我上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