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雜陳。儘管有些羞愧於自己初出茅廬,但更多的,是難以抑制的激動和自豪。這是我第一次以獸醫的身份踏入連長的家,這次,我肩負的不僅是尋診的職責,更是新的開始和挑戰。

“家裡的牲畜都好嗎?”我試探著問。連長連連點頭,臉上洋溢著笑容:“好,好,賽白腦。”他端起妻子遞來的奶茶,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後指向一旁忙碌的妻子,“羊的事,問她。”

連長夫人是個溫婉賢淑的女人,她一邊輕拍著即將入睡的孩子,一邊向我訴說了家中的困擾:“你來的正好,昨天有幾個羊羔拉稀了,家裡沒藥了。”她的語氣中透露著焦急和期待。

聽候,我提上藥箱和連長及連長夫人急忙來到羊圈旁,我心中充滿了緊張與焦慮。我深知這是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疾病,如果不及時控制,後果不堪設想。

我清楚地記得,在公社獸醫站的培訓期間,張大爺曾多次強調這種病情的嚴重性。他們告訴我們,羔羊拉稀雖然看似不太嚴重,一旦救治的不好,不及時,會造成大面積感染,那就要危急到羊兒的生命。每年都有因拉稀而死亡的羔羊,所以我們每個防疫員對此必須要高度重視,防疫員身上的責任都很重大。

連長夫人站在一旁,雙手合十,祈禱著羊兒們能夠安然無恙。我安慰她,讓她放心。

進入羊圈,我仔細觀察著每一隻羔羊。它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助與恐懼,彷彿在向我求救。我仔細檢查著它們的糞便,觀察著它們的症狀。確診後,我迅速制定了治療方案,開始給羊兒們注射藥物,餵食藥物。

時間緊迫,我和連長及連長夫人分工合作,她們負責給羊兒們喂藥,我則負責注射藥物。我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羊兒們也逐漸安靜下來,似乎感受到了我們的關愛與決心。

經過幾個小時的緊張忙碌,我們終於完成了所有羔羊的治療工作。我長出一口氣,心中既慶幸又滿足。連長夫人緊緊握住我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這一夜我在連長家渡過。清晨,我望著連長夫人與特木其勒牧羊的身影,緩緩走向草原的邊際。她們的身影在朝陽的映照下,如詩如畫,直至化為天際的一道風景線。

我回到羊圈,仔細檢查每一隻因生病而未能出坡的羔羊。它們瑟縮在角落,眼中流露出對溫暖的渴望。我輕輕撫摸著它們,心中充滿了憐愛。為了確保這些小生靈能夠痊癒,我決定留下來,守護它們度過這段艱難時光。我回到包裡,連長恰好剛照料好我的馬和他馬。此時也正好回到了包裡。

我倆屈膝相坐,連長端一碗熱騰騰,香氣撲鼻的奶茶遞給我。並誠摯地邀請我留下來,話語中透露出草原人的熱情與真誠。我接過奶茶,一口下去,暖流瞬間驅散了早晨的寒意。我告訴連長,今天我繼續住在這裡。連長聽後特別高興拍了拍我的肩部說,“好兄弟”。

連長似乎洞悉一切,他輕聲說道:“屁股磨破了吧。”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如同觸碰到了我最柔軟的神經。我不由得摸了摸疼痛難耐的屁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連長又笑著安慰我,騎馬不同於騎駱駝,沒有馬鞍的馬,誰騎也不好受,尤其是第一次騎馬人,不會騎馬的人,走這麼遠的路,一定會把屁股磨破的,說罷,他一手拉過藥箱,邊往開打,邊說,我給你上點藥。我聽合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我匆忙地奪過藥箱,心中的感激與敬意如泉水般湧動。我是一名獸醫,雖然職責與人類的醫生有所不同,但我們的使命都是治癒生命的創傷。我堅定地表示,我可以自己來處理。連長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與信任,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出去一趟,你自己來吧。”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他站起身,走出了包門

我獨自一人,面對我難忍的傷痛,迅速開啟了醫藥箱。醫藥箱裡,酒精和棉紗整齊地擺放著,彷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