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股清爽的風,從我的耳畔吹入心田,讓我陶醉其中。

我瞪大了眼睛,在只有絲絲青光穿入的包裡尋找那歌聲的源頭。火爐上冒著熱氣的茶壺、乖乖俯臥在那裡豎著耳朵聽歌的羔羊,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和諧。然而,那歌聲卻似乎無處不在,它瀰漫在空氣中,讓人無法捉摸。

在歌聲婉轉的那瞬間,整個包彷彿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我的心跳聲、羔羊的呼吸聲,都在這靜謐中顯得格外清晰。我緊緊按捺著隨歌波動的心,確信這歌聲不是來自包裡,也不是“唱匣子”裡唱出的,它宛如天籟之音,純淨而美妙。

我起身走出包,踏著歌聲的韻律,渴望將每一個細胞都烙上這天外飛落的音符。天空中的雪花依然飄飄灑灑,地面已積了厚厚的一層。我躡手躡腳地走著,生怕踩雪的雜音褻瀆了這天降的福音。幾朵雪花悄悄落在我的臉上,帶來一種輕鬆、潤澤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此刻的我,彷彿渾身的汗毛都在抖動,生出了一雙要飛翔的翅膀,急切地追尋著那歌聲的淵源。

我穿過包之間的空地,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那裡的雪更厚,幾乎沒過了我的腳踝。我停下腳步,閉上眼睛,讓心靈去旅行,去追尋那歌聲的源頭。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攜帶著更加清晰的歌聲傳來。我睜開眼睛,

看到一個身影在雪中翩翩起舞,那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她的長髮隨風飄動,身上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宛如一位仙子降臨人間。

她的歌聲如此純淨、如此美妙,彷彿是大自然的恩賜。她的聲音穿過寒冷的夜空,與雪花共舞,與風聲交織,形成了一幅動人的畫卷。

我呆立在原地,完全被她的歌聲所吸引。她的歌聲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人的心靈得到了淨化,讓人忘卻了世間的煩惱。

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盡情地歌唱著。她的歌聲如同一股清泉,源源不斷地流淌著,滋潤著我的心田。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她的歌聲漸漸消失在夜空中。我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這美妙的歌聲所深深打動。

我緩緩走向那個姑娘,向她表達了我的感激之情。她微笑著迎著我跑來,我張開雙臂想緊緊地抱住她,,,,,

“嗨,幹什麼,老實點”。鄭順睡眼矇矓的抓著我的手說。我猛然驚醒,天已大亮,我使勁甩著手說;“快起”。

蒙古包外,優雅的歌聲,綿綿的羊叫,早已將沉睡的大地喚醒,我們慌慌張張地跑出包門,來到了一個帶有頂篷的羊圈旁,一片已被清理乾淨的地面上,十幾只羊,頭對著頭,整整齊齊地站立成兩排,大媽和斯琴各在一邊,蹲跪在地面,雙腿夾著一隻小木桶,微微昂著頭,輕鬆地唱著歌,雙手握著奶羊紅潤的乳頭,不停地擠動,鮮奶如同從源泉一股一股湧入了木桶。奶羊不知是被這歌聲陶醉,還是被觸控乳頭所刺激,微微低垂著頭,一動也不動,它們似乎更懂得奉獻也是一種享受。我真不知是被斯琴的歌聲所迷倒還是被這擠奶的動作所觸動, 我用寬大的衣袖撣了撣圈牆上的積雪,摘了帽,生怕厚厚的羊絨堵塞了耳孔,雙臂搭在圈牆上,聆聽著斯琴和她媽媽的歌聲,欣賞著母女優美的擠奶動作。

突然,我的肩頭被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回頭一看,鄭順在我耳邊悄悄說,

“ 斯琴真美”!

我吃驚地望著他們三個,他們什麼時候來的我全然不知。

美呵,不是一般的美。

美呵,白白的雪,白白的羊,白白的蒙古包,白白的大草原,一切都是那麼的潔淨,那麼的純樸,那麼的美麗。

“ 會騰, 俄什達勒哈,俄什達勒哈,茶烏”,(冷,進屋,喝茶)大媽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家。

我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