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歡入宮後,蘇瓊這幾天就在處理府中大小事務。

當然,其他人也沒閒著。

謝矜和沈然一邊擔起雙生子的學習,一邊幫著蘇瓊打理。

蘇寧則暗中用蘇府勢力打聽訊息,一邊練府兵。

蘇府的下人也幫著府裡的主子,盡力地不讓他們擔心。

也在某天,大家也難得偷來半日閒,一行人就圍坐在蘇祠前的千年銀杏下,溫煮茶酒,靜聽風吟。

沈然淺嘗龍井,無意看向頂上的參天銀杏,不免輕笑。

蘇瓊見此眉毛微挑,笑道“哦?你這又是想到了什麼?”

沈然回道“只是想到那天也剛好是這樣參天金杏。”

……

那天,少年蘇瓊恰好完成課業,從練武場回來,路過祠堂前的金杏時,耳朵微動,無意地聽到一些聲響。

她停下了腳步,湊近一看,只見那前不久剛見面的沈老家主孫子正手拿著紙鳶,身體微顫地扒在樹上。

蘇瓊難得有些無語,上前問道“你怎在這?”

沈然聽到聲響,立刻扭頭看向他,眼眶紅紅的,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我……我……”

“下不了?”蘇瓊淡淡道。

沈然聽此,眼睛更加紅了,眼中都泛起些許淚光。

蘇瓊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紙鳶,緩緩道“雙生子嗎?”

樹上的人一愣,軟著聲,撇頭開口道“不是他們……是我自己。”

蘇瓊看著他,沉默了許久,緩緩道“你何須騙我?我是他們的兄長,自是看得出他們的……”

沈然忽然提高了聲量:“並非如此!”

“是我見他們紙鳶困在樹上,便誇下海口答應他們,並非他們強迫!”

“更何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言既已出,自當嚴守,才不違君子之道。”

蘇瓊看向他眼中的堅定,微歪了頭,眼中閃過一絲沉思,遂淡淡道“下來,我接住你。”

沈然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這高度,嚥了咽水,不敢吱聲。

蘇瓊見此,抿了抿唇,語氣帶著些許彆扭的溫柔道“放心……你會安全的。”

“你……你要保證……”

說完,也不打聲招呼地閉眼,就迅速跳了下來。

接著就落入別人的懷抱,但不一會,就跌到地上。

沈然吃痛地睜了眼,委屈地抿唇,盯著他。

這就是你說的安全?

雖然蘇瓊神色淡淡的,但還是可以聽出他的語氣捎帶著歉意,“抱歉,忘了你與我同歲,還是難抱穩的。”

沈然聽此,本想接受的,結果又聽他補道“其實,雙生子會輕功的,所以……”

“他們其實在戲弄你。”

沈然沉默了,再也不想跟他講話。

……

沈然現在回想起來,才驚覺,這恐怕是自己來到蘇家後,第一次跟蘇瓊有了交談。

蘇瓊回想起當初,不禁掩嘴笑道“說起這個,我到現在都還疑惑,當年那個只會引經論典的單純小古板到底是誰啊?”

“哼,我也想問當年沉默寡言的孤清少年,開口就是一針見血,喜歡小動物,卻一直遭嫌,弄得一臉傷後,還十分嘴硬地說,摔的。”沈然撐臉笑道“那人又是誰?”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莫名燃起了戰火。

“我可還記得當年蘇某人因為字醜被罰抄了許久的經書,直到你祖父實在看不下去,才讓你爹放了你,結果那字依然如狗爬。”

蘇瓊聽此,咬了牙,氣笑道“你有一次偷偷出門,結果翻牆技術不行,卡在牆頭就算了,還硬要出門,最後還是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