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才子簪翠玉,回首已是孤城客。

謝矜在一旁默默評價道“倒是個沮喪人。”

蘇瓊看了謝矜一眼,接著就鬼迷心竅地隨意翻了翻桌上的。

這一掃,倒是發現了意外之喜。

蘇瓊指頭微頓,默默將底下那幾張紙抽了出來。

謝矜默默看了過去,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這時,齊跡默默抱著一堆文案,出現了,看到蘇瓊手上的東西時,眉頭緊皺,將東西放在桌案上後,語氣微冷地看向他們,開口道“想不到二位,還有隨便翻看他人東西的癖好。”

謝矜倒是有些尷尬,但面上不顯。

蘇瓊就不一樣了,絲毫不慌,直接笑道“齊大人文才不錯嘛?”

齊跡沒好臉色地回道“不過只是些酸詩腐詞,讓你這賊子評價,這實在是……受、寵、若、驚!”

蘇瓊笑了笑,舉著手裡的東西晃了晃,泛黃的紙張隨風搖擺,“也是,那就不提這詩詞,就說我手上的小玩意。”

齊跡聽聞,細盯他手上的東西,看來這倒不是自己寫的詩詞……

少年面容帶笑,悠悠地繞過齊跡,仔細打量他的同時,一邊打趣道“我這看完這上面的東西,不禁心升幾分欣賞、幾分感慨。”

“齊大人不僅會妙筆生花,亦會經綸治世。”

“只不過……文人心高氣傲,當初尚談鴻鵠志,幾度受挫虛光陰。”

齊跡微微斂眸,袖下的手悄然握緊,故作從容道“本官還不需要一名賊子評頭論足,正事要緊,還請兩位好好商議。”

說完,他甩袖離去,背影似那孤松殘竹,無力卻不甘。

蘇瓊見此,聳了聳肩,輕嘆道“世人惜英豪不得志,我只惜英豪不自惜。”

謝矜有些認同地笑了笑。

接著,兩人就拿起桌案的東西,默默閱讀起來。

良久之後,蘇瓊靠在椅子上,默默將案牘遮在臉上,暗歎一聲,輕喃道“廢勁……”

少年猛然起身,任由案牘掉落在自己腿上,看向一旁倚在桌案邊的謝矜,無力道“你覺得怎樣?”

謝矜將手上案牘放下,輕嘆道“這情況基本是早三年前了,就算有齊跡自己早些年的實踐探索,也難說現在的情況。”

“實況還得我們親自重來。”

蘇瓊聽言,點了點頭,回道“那先不管以往的陳年舊案,先把基本的衣食住行搞起來。”

謝矜應和道“糧食的問題倒不是特別輕鬆,四周皆為山,唯一可以通商的大道,也被堵上,這明州的糧草得走上小道,這也一時半會也過不來 。”

“軍糧省著點,也不夠這城裡的幾萬人撐幾日。”蘇瓊斂眸沉思了一會,說道“軍馬?”

謝矜微微一皺,“蘇瓊,軍馬一匹,你也知道多麼珍貴,日後西進,可多是騎兵交戰。”

蘇瓊抬眼輕笑道“我知曉,只是說……萬一沒其他法子,便就地取材吧。”

謝矜見此,有些無奈,暗歎一聲後,笑道“主公的話,謀臣哪能不聽?”

“但你也要注意分寸。”他提醒道

蘇瓊明白他的意思,自古上位者冷血無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過度的仁慈,只會滋生無底的慾望。

最後……自取滅亡。

夜燭燃起,桌案上依舊有人苦思冥想。

沈然從官府門外走進庭院,抬眼就見到庭中的謝矜,他喚了一聲,快步上前,看了一眼,他手上那尚且冒著熱氣的清粥,笑道“謝梓微,你可別這樣慣著他。”

“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以後就是要遭罪的。”

謝矜笑了笑,開口道“行了,你是一遇到蘇瓊就開始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