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推脫。”

“我願磕頭謝罪,以餘生性命作擔保,盡全力為你們謀一條生路。”

話落。

那身軀瘦弱的少女緩緩俯身,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所有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但顯然,少女並沒有就此結束,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不斷磕頭謝罪。

場面更加沉寂,惟有少女的磕頭聲清脆不已。

人們沉默地看著那少女不斷磕頭,直到面容沾血,已然不見得五官具體,才有人不忍心地勸說道“孟、孟姑娘,沒必要了……你、你不必如此。”

開口的是個顯然有些沉不住氣的小青年,他只是簡單看過幾面的陌生人。

但孟端月沒有說話,依然動作。

“姑娘,你莫要這樣……你還只是孩子啊。”

開口的是個心腸好的婦人,她前幾日還抱著孩子邀孟端月吃點家常菜。

孟端月沒有說話,依舊保持著動作。

“……丫頭,你的心意,我們也看到了,孟家的事,說我們不追究,有點假,但丫頭你不必這樣不顧惜身體。”

這次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開了口。

他是弧城活得最久、看事最清的智者,出於一些緣由,早已知曉真相的他並沒有打斷孟端月的所作所為,只是作為旁觀者默默觀察。

孟端月聞言,動作停頓了一秒,但下一秒,她又開始動作了。

眾人見此,更是難言,不忍直視,紛紛想要上前扶起這小姑娘。

雖然說……他們對孟家有多年的憎恨,但好歹他們也不是什麼純純的大惡人。

這些天的相處,他們也都看到了眼裡。

這姑娘討喜,心地也好,也是真心實意的。

雖然他們看不懂那些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事,但要說誰對自己真心的,他們還是心知肚明的。

孟端月聽到腳步聲,不禁停下了動作,眼前忽暗忽明的,但她已經沒法及時做出反應,只能順著百姓扶起來的力道,踉蹌站穩。

說句實話,其實本人在婦人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恍惚失神了,到老者開口的時候,人早就暫時性失聰。

那會,人都已經磕迷糊了,還是那種越磕越上癮的狀態。

要不是百姓將她扶起,她真的會停不下來。

孟端月被百姓圍在一起,她雖然有些聽不清,看不清,但動作上的關切不會騙人。

她只是心安理得地喚了一聲孟伍臣,將原先吩咐買來的糧食一系列地物資分配出來。

但也在中途,本就體弱的她終究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徹底昏迷的最後一刻,她聽到了百姓的驚呼聲,內心卻也開始不住忐忑不安,對自己失望。

我……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