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君子不禁輕嘆,“倘若她有你這般洞察人心,話術了得,也不至於第一次就被梓微全方位拒絕。”

謝矜沉預設同。

蕭逐意微微聳肩,“算是被你們誇了。”

“不過……”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饒有興趣道“說不定,這丫頭改日就會拿著這套話術來找你們。”

沈、謝二人沉默了。

他們從不懷疑蕭逐意對一特定人物下一步行動的預測,所以,當孟端月提出這話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果不其然,孟端月在第七日的那天,向他們提出了這套話術。

他們迅速答應了,將孟府家財交予她處置。

孟端月吃驚於他們的毫不猶豫,但她也實在沒辦法追問。

因為時間,都已經不允許他們閒談幾句。

……

而與此同時,第七日的蘇瓊他們已經將最後的收尾工作做好,打算回去了。

顧瑜其實有些納悶的,這附近的寨子早就被他們搞得七七八八,祭拜的事也早就完了,但蘇瓊卻依舊慢悠悠處理收尾,也不知他打算做什麼。

他抬頭看向那樹下假寐的少年,難言。

但事實證明,顧瑜還是想多了。

蘇瓊向來是個閒散人,喜歡做事迅速的原因,也只是可以很好地過自己的慢生活。

她是屬於那種一旦懶起來就不管不顧的人。

所以,她剛剛只是在發呆。

但發呆總有發呆的壞處,比如一不注意就想到了煩心事。

木家註定要在她這邊是要棄的,木之野殺還是不殺呢……

說句實話,蘇瓊是特別想殺的,她看他不爽很久了,希望他永遠不要說話的心思存了很久。

但得虧蘇瓊是有些理智,知道隨便殺人不好,所以打算找個由頭,殺了他!

可謝矜他們一定會抨擊自己。

所以……

她還是選擇快刀斬亂麻。

……

當夜。

風高月黑。

一少年神經兮兮地四處張望,手裡緊緊攥著一字條,待他來到約定位置時,他憋屈半會,開口道“不來是狗。”

話落,林中便傳來風吹衣襬的簌簌聲,那赴約的少年聞聲,當即轉了過去。

只見陰影下走出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他帶著那得逞得意的笑,緩緩對上暗號道“來了是豬。”

“艹。”

木之野看到這人的時候,心情就不好了,偏偏還聽到這暗號,更加來氣了。

但來人並未給他發脾氣懟人的時間,只是冷靜道“我先告訴你一個事實,木家有難,我不會放你走。”

木之野眼睛微眯,冷聲道“蘇瓊,你最好把事情講清楚。”

少年微微挑眉,對他沒有一下子拽住自己的領子的舉動有些意外,繼續道“柳少相要對木家動手,木家會被滿門抄斬,而你……要是敢回去。”

“就死在我手中。”

木之野眸中冷意愈深,但也在轉瞬間,他突然冷靜下來,說道“我的選擇……只有一個嗎?”

蘇瓊一副吊兒郎當的冷漠樣,賤笑道“確切地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隻有這一個。”

木之野沒有說話,似在壓怒糾結。

蘇瓊見此,也是理解,十分有耐心地等他的回答。

畢竟一個人無論在怎樣的極端理智下思考抉擇,都很難放棄血親。

更何況,木之野有個很好的家人。

一刻之後。

已經有些無聊的蘇瓊坐在一旁的小石塊上,打著哈欠,終於聽到少年的接話。

“給我三天考慮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