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回來了……”

“至少可以讓母親開心點。”

“可你呢?!你還是顧著自己,每天為那狗屁神威不斷奔波!”

“你良心自問!”

“你回京後,到底……有多少時間是陪著我們的?”

谷令行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靜靜地聽著,默默承受這些年堆積已久的愧疚,但他也開心釋然,讓他徹底明白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有多怨恨自己。

或者說……

到底有多少替他母親感到不值得。

而一旁的成河心情亦是複雜。

他作為谷令行最初的戰友以及同行已久的副將,自然也從這話裡清楚這兩人積累已久的最深的矛盾——父子間最愛的女人“莫筱”。

那個因為谷令行參軍,便義無反顧地隨行到神威軍的青梅未婚妻。

那個明明嬌小病弱又怕血卻因為他不斷勇敢奔走在各個戰場上的溫婉女子。

那個因為尊重他的想法等了一個遲到十五年的婚禮的痴情兒。

說實話,成河親眼見證他們活成了最理想的愛情狀態。

因為尊重,所以義無反顧地痴等,因為愛,所以不畏生死地奔赴。

莫筱,她活成軍營裡不可忽視的白月。

嬌弱卻強大得耀眼。

也自然知道……谷令行對她的愛到底有多深。

也自然知道……谷令行對她到底有多愧疚。

要知道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義無反顧地荒廢自己的一生,用一生都在等一個男人。

這到底,要多大的覺悟。

但也因此,他這一向對兒女情長束手無策、木訥無比的老戰友,才會覺得有些壓力,不敢輕易地表達對家人的愛,生怕下一秒就可能辜負她的等待。

成河想到這,不禁有些放鬆下來,笑意微洩。

他可記得當初年少特別不著調的谷令行在自家未婚妻面前到底有多純情無措,人都會因為自家未婚妻的柔情蜜意裡變得正經不少。

不過……

這白月光生前有多耀眼,死後就有多大殺傷力。

看這面前的父子就知道了。

谷令行依舊是沉默,谷問尋依舊是怨恨的眼神。

成河見此,不禁一嘆,還是忍不住地出聲道“少將軍……”

“你說的沒錯,我良心自問,我是個自私無比的人,是個不稱職的父親,也是個不稱職的丈夫,我對此沒有任何藉口。”谷令行打斷道。

“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一個合理的答案。”

谷問尋不禁輕嗤一聲,不屑低喃道“明明就只有兩個答案而已……”

“確實,答案只有兩個。”谷令行正色道“但那都是藉口,於我來說都是良心不安。”

“我對軍人的身份從來都是自豪,沒有一絲怨懟,我對你和你母親也只有愧疚。”

“僅此而已。”

谷問尋冷哼一聲,譏笑道“不愧是……”

“治軍有方的御光上將。”

少年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不願給身後的人一點餘光。

成河見此,也訥訥地笑了笑,“誒呀……我就說你肯定搞不定。”

“你再坦白點,不好嗎?”

谷令行沉吟半會,“你知道的,我不擅長這些事,尤其對親密之人。”

成河只是輕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我也知道,這場爭鋒對決,你是受傷最大的。”

“至於,莫姑娘她……定是希望你放手去做的,才願意等你。”

“你……莫要辜負她的等待。”

“要做就做得徹底點。”

“至於少將軍那邊,我去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