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蘇瓊幾人對戰之時,麻煩也找上了蕭逐意。

他正與安潯討論蘇瓊那邊的情況,卻剛好被陳瑞撞見。

陳瑞面色平靜,只是說道“蕭家主……看來是不贊同我們的做法啊?”

蕭逐意愣住一瞬後,正色道“陳瑞,你既已知,何必再問?”

陳瑞笑了,“這是不裝了?”

“那也好,我陳家軍隊早已恭候多時了。”

“三日後,便是連雲十三城的死期。”

他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只留兩人微冒冷汗。

安潯見此,只是輕嘆一聲,“何必呢?”

蕭逐意笑了笑,轉頭看他,眼神意味不明。

半晌,安潯就聽他似悵然似自嘲的一句“就當我……聽天一次。”

聽言,那白面書生終是無奈一嘆,“那我便先做好準備吧。”

“也不知……三天能準備到什麼情況。”

安潯離開了。

蕭逐意卻看著這面前空蕩蕩的庭院,一動不動,眼神似孩童一般迷茫。

“聽天啊……真是不好的感受。”

這三日裡,蘇瓊笑看街邊繁忙,到處亂逛,絲毫不見半分緊張,擺的是一副本是閒雲鶴,萬事不沾身的樣子。

韓武和苟誕倒沒有蘇瓊這般舒心。

這三天,他們看到的是萬民出城,浩浩蕩蕩,看到是商人罷市,農人罷耕,看到的是……百姓著甲,義勇負身。

但更讓人驚訝的是,自家主公跟和老朋友敘舊一樣跟當朝的宰相笑談風生。

柳少相看著這面前恣意快活的少年人,無奈輕笑道“蘇君清,好久不見,你倒是比之前快活多了。”

蘇瓊聽言,先是嫌棄地擺了擺手,輕挑一笑,“聽誰喊蘇君清都行,就從你嘴裡喊出來,我、不、接、受,哼!”

“那你倒是雙標,任他人隨意喚你,對我卻如此苛刻……”柳少相笑著湊近幾分,“誒,那我豈不是最特殊的?”

蘇瓊笑了笑,離他幾分,“得了吧,要說交情,你不敵沈謙潤,要說重要性,你又不敵我身邊的謀臣百姓。”

“真當我賞你臉啦,咱倆關係也就一般一般,頂多算你死我活的關係。”

柳少相聽言,端坐起來,輕抿一口茶。

蘇瓊點了點桌面,吸引他的注意力,支著臉,輕笑道“行吧,敘舊到此結束,我就是來跟你對下答案。”

柳少相默默看向在場的其他人。

蘇瓊領意,揮了揮手,示意韓武兩人出去。

苟誕見此有些擔憂,正想上前勸說,就被韓武按住。

少年正反抗著,卻也不知韓武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也不鬧騰了,乖乖地出去。

柳少相將兩人的舉動收盡眼底,待韓武關上門,他轉頭看向蘇瓊,笑道“你倒是會安排,一個江湖氣頗多的鏢師和一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

“不過……那毛頭小子不會是你最近搞出來的鮮衣營裡的人吧?”

“你這是在胡鬧吧?這愚忠和蠻勁可在戰場上起不了一點作用,花這冤枉錢做什麼?”

“還是說……你只是把他們收攏人心的工具了?也對,收留戰爭孤兒的美名的確對你有大用。”

下一秒,一盞茶水潑在他面前的地上,茶碗與茶托碰撞在一起,清脆的瓷器聲將屋中的氣氛凝固一瞬。

少年眼露淡淡殺意,看似親切地輕笑道“柳相,茶涼了。”

柳少相輕笑一聲,靜靜凝視少年黑眸。

視線在空氣中不斷碰撞,忽烈而忽平。

但也隨後,兩人迅速地收斂心緒,更加離了對方几分。

蘇瓊輕笑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