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沉默半晌,“我也沒有。”

顧瑜冷冷盯著他。

蘇瓊嘴巴一撇,猶豫地將自己的髮帶扯下來,遞給他,“湊合用?”

顧瑜難以言說地看著面前的髮帶,質問道“你覺得紅腰帶配黑衣服好看?”

“怎麼不好看了?紅配黑的。”蘇瓊無語道。

顧瑜還是猶豫了半會,“用你的髮帶是不是太曖昧了?”

蘇瓊猶疑了一下,回道“除了你們,大概不會這麼在意我髮帶是什麼樣吧?”

三人都沉默了。

過於受人“愛戴”的蘇瓊收了回去,說道“要不還是拿你哥的髮帶吧。”

注重避嫌的顧瑜看了一眼成年的哥,“我哥沒髮帶,他戴冠。”

蘇瓊無語,“你什麼意思,你說我裝嫩唄!”

顧瑜撇頭不語。

顧瑾輕咳一聲。

蘇瓊黑臉了。

大商男子成年尋常戴冠,少有像蘇瓊這樣一直戴髮帶的。

被人說作裝嫩都是很正常的。

而蘇瓊一直戴髮帶的原因也僅是發冠過重,他實在不喜。

但本來無心這事,卻被人說是這樣,確實堵心。

“你愛要不要!”蘇瓊氣急敗壞道。

顧瑜勉強接受,奪過了蘇瓊的髮帶,面色猙獰地穿戴好,完了,大有一副跟自己的清白說再見的絕望樣。

蘇瓊無語。

搞得好像我不注重自己清白似的。

她不禁想到城中三人看到後的樣子,一臉絕望。

……

這是第八日。

孟端月今日並未去城鎮中轉悠,而是去找孟伍臣。

那中年男子依舊在賬房裡撥弄著算盤,對孟端月的拜訪見怪不怪,只是禮貌詢問,“小姐,您有什麼要事?”

孟端月神色不明,冷聲道“孟管家,孟府的賬你最是清楚。”

孟伍臣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她,“小姐是覺得這賬出了問題?”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打量著他。

在成功說服謝矜他們之後,她似乎打通了七竅八脈一樣,行動愈發張弛有度、井井有條,也經歷了一陣反省。

認識到治城一事上,她終究是少了經驗,少了可信之人。

她人脈少,閱歷少,恐識人不清。

而在她現今認識的人裡面,唯一有為她所用可能性的人才,也就只有這一群神經病主人裡面依舊活得精彩的孟管家。

原因有許多。

一是他的身份。

孟伍臣是孟府世代家奴,忠於孟府,向來是主子要做的事,從不過問,也不分對錯,只是安心做他手上的事。

天生忠奴一位。

二是他的手段。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喜歡自己動手卻不善後的人,善後的工作往往交給一直從小侍奉自己的孟伍臣。

母親也只是不會打理、貪圖享樂的人,更別說那個沉迷女色的草包兄長。

於是,孟伍臣可以說是掌握了實質上的孟府大權,他無論是明面上,還是背地裡,都是由他經手。

第三,就是年幼時,他對我們母女暗裡的關心。

孟端月雖然那時年幼,不知情他為什麼要順從人渣父親,但也憑著小孩天生對善惡的敏感作出反應。

她只是不解與隱隱的依賴。

所以,她來找他,故意詐他,看他是否有掌控的可能性。

孟伍臣表現得十分從容,既不懼怕她的打量,也不急著回答她的質問。

他只是輕嘆一聲,“小姐,您的試探過於拙劣……”

孟端月心中暗自一驚,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