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依舊帶著那點壓迫感,冷聲道“試探?孟管家或許多思了。”

話落,屋中似凝滯一瞬。

那將近半百的男人眼神忽變犀利,帶著那常年掌權以來積累的壓迫感襲來,如車輪一般輕易碾過孟端月的氣勢,冷聲道“孟小姐,恐怕您忘了一件事。”

“要想成功詐人,您的話最好真假參半,逼問也得張弛有度。”

“還有……您的氣勢絕對不能輸。”

“這是您唯一無法短時間內可以克服的致命點。”

孟端月微微冒出冷汗,抿唇不語。

但半晌沉默後,她也意識到一個道理,在一個掌權的聰明人面前,尤其在一個立場中立的聰明人面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開誠佈公。

她深呼一口氣,直言道“那孟管家的意思呢?”

“幫我?還是不幫我?”

孟伍臣看著面前與她生母喬折枝八分像的臉,眼底複雜,不禁回憶起當年的初遇。

那時的他生來就是孟府家奴,只會聽從那喜怒無常的嫡出小少爺,跟著他四處招搖,四處善後。

那天,小少爺心血來潮,直接奔去見身在喬家的未婚妻。

說起這婚事,也算是強要來的。

喬家乃商人出身,在弧城也算是小富小貴,恰巧官家的孟府出了點事,便來了這一出婚事。

孟家拿錢擺平危機,喬家借勢抬高地位。

也算是兩方得利的好事。

那會,喬家嫡女仁德出眾,處事得體,在城中多有賢名。

小少爺那次聽了,便心血來潮找了喬折枝。

因是突然拜訪,喬家顯得措手不及,但長輩們都樂見其成,自動忽視了這無禮的舉動。

而那時的喬折枝是被指名道姓,趕鴨子上架過來的,因是未出閣的女眷,還戴著面紗,見不到真容。

但孟伍臣始終無法忘記那第一眼。

那年僅十四的少女如雪中傲竹一般站於堂前,眼神平靜如清風般過林無痕。

她就站在那阿諛奉承的媚笑中,站在那唯利是圖的貪婪中,平等地掃視眾人。

她眼神微冷,將視線定格在小少爺身上,彷彿在無聲斥責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那一刻,卑賤的他慌忙低頭,彷彿再對視一秒,都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小少爺還是那樣為所欲為,即使說了很多過分的話,那位喬家小姐依舊舉止得體,不驕不躁。

後來,小少爺回府時,自言自語道“那喬家小姐可真是無趣至極,倒是不及她庶妹嬌軟可人,讓人激起征服欲。”

他聞言,心裡有些可憐那位喬家小姐。

其餘的,就沒有了。

那一年,他依舊漠視著小少爺所有的出格舉動,但有時,視線還是不住地在喬折枝身上停留半分。

直到喬折枝與小少爺的婚期只剩下一月時。

喬折枝第一次跟自己搭了話。

“你是孟少爺的小廝?”

他有些詫異,也有些疑惑。

一個主子怎會記得一個奴才的名字?

她笑道“你不必驚訝,我待人皆如此。”

“更何況,一月後,我便要嫁入孟府,你也會變成孟府管家,你要習慣才是。”

他微微低身,沉默不語。

想來……是為了管家一事早做準備吧。

她見他不答,又繼續道“雖說如此,我還是不禁有些忐忑,嫁人是第一回,也是最後一回。”

“夫為妻綱,我都記得這些道理。”

她沉默半晌,輕嘆道。

“這可能是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一直被人控制著。”

“但我也不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