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霸道的威脅聲,不容置喙地鑽進耳朵裡。

這時候,季雲素暗自翻了個白眼,對於男人後面要說啥惡劣的話,用腳趾頭,她都能猜到。

無非就是一些“本王要你好看”之類的騷話。

當下,季雲素也懶得再聽,直接拔高音量,對著季學禮說了一句。

“父親,我還要跟王爺一起進宮拜見貴妃娘娘。”

“今天這事兒,到底要怎麼了結,趕緊給句痛快話!”

這話一出,適時打斷了裴無蘅用內力傳音。

同時,也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在眾人的耳中炸響!

“二小姐這是在逼老爺處置夫人吧?”

“看二小姐這架勢,老爺要是不給出明確表態,肯定不會罷休的!”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蘇姨娘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想扳倒柳姨娘,結果被二小姐給弄了,現在二小姐連夫人都敢動了……”

“看來,這太傅府的天,怕是要變了。”

“……”

此時,下人們早已經偷偷摸摸,腳底抹油,溜出了屋子。

季雲素催促自己便宜爹給說法的話語,音量扯得很高,很容易就讓外頭守著的下人們都聽見。

一幫下人們三五紮成堆,湊在一起,彼此碎嘴子,說小話。

而屋子裡頭。

季學禮威嚴的文質彬彬臉龐上,面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他一個當父親的,堂堂一家之主,卻被女兒逼著處置夫人,成何體統?

“父親,十六年前,你選了一次,今天,再給你選一次。”

“要秦氏,還是要我阿孃,趕緊做個抉擇吧。”

季雲素眼看自己這個便宜爹似是有心要保秦氏,這時候,踩著堅定的步子,走到季學禮的身邊,壓著聲音,小聲提醒了一句。

僅僅只有父女二人能聽到的話語,一字一句全部落入耳中。

聞言,季學禮眉頭不由皺成了“川”字。

對於自己這個二女兒意有所指的話,季學禮的理解是,女兒背後有九王爺這座大靠山,他這個身為太傅的父親,必須給予正面回應。

否則,便是對九王爺不敬。

想到這裡,季學禮看向身邊這個女兒的眼神裡,充滿了意味不明之色。

不知為什麼,他有些看不懂這個女兒了,她到底站哪一頭的?

為什麼總對她這個父親譏鋒相向?

“父親,你若再不表態,等女兒從宮中出來,就去御史臺門口溜達一圈,稍稍將家醜揚一揚。”

“想來御史臺那幫言官,應該很樂意聽父親的八卦。”

“然後拿小筆刷刷刷地在記在小本子上,然後,就這麼往御書房皇上的案頭上這麼一遞。”

恰時,耳邊又傳來女兒的漫不經心話音。

一聽到“御史臺”,季學禮只覺頭疼。

這御史大夫夏定國素來跟他不合,要是被他抓到本官的錯漏,肯定又要在皇上面前大肆宣揚。

老話說,蛇打七寸。

如果說,之前種種壓力,還不至於讓身居太傅高位的季學禮,向自己的女兒低頭。

那現在季雲素說要去御史臺溜達,算是結結實實地將自己這個便宜爹給拿捏了。

當下,季學禮威嚴的臉上,臉色黑沉沉的,肅聲道:“九王爺,你想讓下官如何處置秦氏?”

這話一出,秦玉蓉那假惺惺的端莊雍容臉龐上,神色驟然一變:“老爺……”

季雲徐這時候一記警告眼神,射向秦玉蓉,示意她閉嘴。

“太傅,這個問題,該問王妃,不該問本王。”

裴無蘅面無表情地適時開口,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