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的夏夜,濃稠得仿若一鍋化不開的熱粥,悶熱憋得人喘不過氣來。街邊昏黃的路燈在潮溼的霧氣中時明時滅,像一隻只疲憊不堪、苟延殘喘的眼眸,有氣無力地眨動著,勉強驅散周遭一小片黑暗。

刑警隊辦公室裡,突兀響起的電話鈴聲如一道凌厲的閃電,瞬間劃破這壓抑沉悶的寂靜。

“喂,刑警隊,什麼事?”值班刑警李昊身手敏捷,一把抄起聽筒,神色剎那間凝重如鉛,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心臟。電話那頭,慌亂的聲音仿若洶湧的潮水,裹挾著恐懼與驚惶,呼嘯而來:“警察同志,快來啊!星光小區發生命案了,太可怕了……現場全是血,跟恐怖片似的!”

李昊“啪”地結束通話電話,抓起外套,衝著搭檔張悅使了個眼色,兩人如同離弦之箭,迅速奔赴案發現場。星光小區是個老舊斑駁的居民區,歲月的痕跡爬滿每一寸牆面。此時,小區裡已經聚集了一群驚恐萬狀的居民,他們交頭接耳,聲音顫抖,眼中的慌亂如決堤的洪水,肆意蔓延。

李昊和張悅費力地撥開人群,邁進那間仿若阿鼻地獄入口的屋子。屋內仿若經歷了一場十級颱風的肆虐,傢俱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像是在絕望地掙扎。地上的血跡早已乾涸,呈現出一種暗沉的暗紅色,仿若一大攤凝固的、散發著惡臭的淤泥,觸目驚心到令人作嘔。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雙眼瞪得如同銅鈴,眼珠子幾乎要蹦出眼眶,臉上凝固的神情是那種深入骨髓、無法言說的極度恐懼,彷彿在臨死前看到了世間最猙獰的惡鬼。他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傷口張牙舞爪地咧著,切口參差不齊,像是被某種鋒利無比卻又形狀怪異的兇器殘忍撕裂,周邊的皮肉翻卷著,仿若一朵朵盛開在地獄的血紅色惡之花。牆壁上,歪歪斜斜地寫著三個血字——“林正常”,那字跡像是用鮮血在極度痛苦與癲狂中一筆一劃勾勒而成,每一個筆畫都彷彿在淒厲地尖叫,透著無盡的詭異。

“這‘林正常’是什麼玩意兒?死者的仇家?還是某種邪門的神秘符號?”張悅眉頭緊鎖,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滿心滿眼都是疑惑,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像是被這屋裡的陰森寒意給凍著了。李昊一言不發,他仿若一隻機警的獵犬,銳利的目光在屋內的每一個角落來回梭巡,試圖從這一片狼藉中拽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接下來的幾天,刑警隊圍繞這神秘莫測的“林正常”,全方位、無死角地展開了調查。他們仿若勤勞的工蟻,在浩如煙海的人際關係網路裡穿梭忙碌,細細排查死者的每一個朋友、同事、親戚,可結果卻令人沮喪,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仇人;又一頭扎進龐大繁雜的資料庫裡,逐行逐列地搜尋比對,然而依舊毫無頭緒,那感覺就像是在茫茫大海里撈針,每一次的嘗試都石沉大海,連個泡泡都冒不出來。

就在案件仿若陷入一潭深不見底的黑色泥沼,所有人都感到絕望與無力的時候,噩耗再度傳來——又一起命案發生了。

這次的案發地點是在城市邊緣一個仿若巨獸殘骸般陰森廢棄的工廠。工廠的圍牆爬滿了枯死的藤蔓,仿若一道道禁錮著往昔罪惡的枷鎖。死者同樣是男性,身軀扭曲地倒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死狀慘烈至極。身體上多處被利器刺傷,傷口密密麻麻地分佈著,仿若被惡魔的千手瘋狂戳刺,鮮血汩汩湧出,肆意流淌,將周圍的地面染成一片刺目的血海。而在工廠那佈滿青苔、仿若腐朽巨獸面板的牆壁上,那三個血字——“林正常”,再度如幽靈般浮現,在這昏暗死寂的空間裡,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幽光。

整個刑警隊仿若被一座大山狠狠壓住,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緊繃得仿若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李昊更是仿若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連續幾天幾夜不合眼,通紅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