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只是趁他這會的不注意,默默上弦拉弓。

但因為初射,距離未估好,只是射到他的腳邊。

面具人看著腳邊的箭矢,微微一愣。

但就這呆愣的一瞬,少年再一次迅速搭箭拉弓,射出這殺箭。

柳少相見此,也是當即反應,躲開了灌木叢中。

他從樹葉縫隙間觀察蘇瓊的舉動。

少年只是搭著箭,一心只准備爆頭。

柳少相見此,也是不禁自嘲一笑。

我留你三分情面,你倒一分情面也不留。

但……

蘇瓊久久盯著那處,眼中殺意已然泛出,如同惡鬼一般,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

遠處的顧瑜一直在觀察那邊的對峙,不禁嚥了咽口水,“誒,這蘇君清到底是什麼怪物?”

“能在箭雨中精準殺人,還威力不減,到底還是變態了。”

顧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向戰場上好十幾支從中間粉碎的箭矢。

“我不知道,但比起這個,你不應該感嘆一下,與蘇君清對峙的人嗎?”

“第一箭,同樣是穿過箭雨的。”

“雖然威力上不比蘇君清,但也同樣可以精準瞄準谷將軍的要害。”

“倘若谷將軍不躲開,想必也是死透了。”

顧瑜沒說話,只覺得兩個變態人物的對峙,還是不要太多關注。

不然,再天才的人物,也會在兩個怪物面前黯然失色。

但也隨即,顧瑜發現了蹊蹺,對岸的山上,多了幾道隱約寒芒。

而且,對岸的發箭速度,也刻意慢了下來。

我方的箭矢節奏卻仍然一樣。

不好!

顧瑜慌忙大吼,“快!再發一箭!”

士兵一聽,當即發箭,但這一次完全打亂了之前的節奏,箭雨的密度完全不夠,無法作為一個屏障,保護他們來到河岸。

也正因為這次的錯誤,那幾道箭矢趁機射出,巧妙穿過了箭雨。

蘇瓊也隨即反應過來,一邊手上射出一箭,一邊踢起腳邊的箭筒,將部分箭矢擊飛,迅速一把抓好,搭箭拉弓,射出。

但到底是急的,雖不是百發百中,但至少是盡數全滅的。

惟一逃過一劫的箭,也被早早發現目標是谷令行而緊緊跟在身後護著他的成河揮武打落。

但也因此,唯一可以與柳少相對峙的蘇瓊被轉移了注意力,柳少相藉此射出了那道冷箭。

冷箭看似谷令行,但說實話,當箭矢靠近的時候,才發現……目標不是谷令行。

而是——谷問尋。

少年還在奔跑著,並未意識到什麼,但下一秒,隨著一個溫熱巨大的身體壓上他時,他微微一愣,趕忙穩住身形的同時,卻也聞到了血腥味。

他恍然轉頭,只見那與之相似的滄桑臉龐嘴角淌著血,斷斷續續地虛聲道“快……走到……河對岸……”

谷問尋沒有問什麼,他只是遵從著本能,背起了自己的父親。

也在那一刻,手中傳來的骨骼感,讓他清楚地知道,記憶中那個無所不能的父親也早被歲月淡去。

現在的他,也只不過是個飽經滄桑的老將。

對岸的火光依舊在跳躍,箭雨依舊在築成屏障,身邊似乎也只有隱隱約約的風聲,已然聽不到殺伐聲。

少年不禁地淌出了淚,揹著那一生都無法邁過去的山,踏上了河岸的石塊。

不一會,身後傳來一聲轟然聲。

那是冰面裂開的聲音,也是火藥的爆裂。

是河流的湍急,人們的痛呼。

空氣中帶著那點屍焦味。

而黎明,也隨著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