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不聽勸的暴躁侄兒,木沫不免輕嘆,“誰說不是?”

“那小子自從餘叔說了他祖父死在蘇瓊手中後,就一直想要手刃仇人。”

“不過也好,這小子才不會在世家眼裡露餡。”

“畢竟……”

“誒,沒必要多言,你我皆知父親的心意。”

木濡輕嘆一聲,想到那位柳相當日的召見,肅聲道“他將你我作為先鋒軍,想必也清楚他們的意圖。”

木沫不屑道“想必也是想看看我們的忠心耿耿了。”

“……拿人命來做驗證,還真是噁心。”

木濡微微斂眸,問道“阿野那傢伙呢?”

“在別處磨槍呢。”木沫答道。

木濡囑咐道“小心盯緊他,別讓他隨便傷人。”

木沫聽言,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可別讓他傷了蘇瓊。

剛過半會,那一旁磨完槍的少年走了過來,問“離蘇瓊還有多遠?”

木沫瞥向他,無奈輕嘆一聲,回道“大約還有兩三個時辰的樣子,估計日落之前就可以抵達。”

“還有……別在問我了,這是你問的第三十二次。”

木之野撇頭,沉默了半晌,語氣有些不解也有些無奈道“我可是一直想問了……”

“為什麼你們總是這樣一副釋然的樣子?”

“感覺祖父的事就這樣草草了事就好了。”

“真搞不懂你們……”

木濡沒有說話,只是盯了自己的傻兒子許久,最後無奈般撫了撫他的頭,沒有任何開口的慾望。

木之野覺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但他沒有證據,只是有些不滿地看著他。

木沫看著這傻侄兒,輕嘆一聲,“阿野,就當我這小叔多嘴一句,到時候,你可要擦亮眼睛。”

木之野一聽,朗聲道“當然!我一定會好好看蘇瓊那狗頭落地!”

這一聽,兩兄弟無語了。

木沫看著自己的兄長,聳聳肩。

你看,就說當初你就得養個機靈點的。

木濡扶額暗歎。

誒……

這孩子的腦回路怎麼就這麼直?

真的是京城裡養出來的?

木之野不清楚,只是帶著那堅定而清澈的眼神看著他們。

也在那空曠的山嶺中,響起一陣長嘆。

……

夜將至,營帳處。

谷令行微微皺眉,聽完了成河的彙報,沉吟道“我想過軍營裡的奸細會透露我們的行蹤,讓他們來得更快。”

“可我從未想過……軍中最大的奸細竟然是他。”

成河不免搖頭輕嘆,“人心不古。”

“可你也知道的,那孩子,是我們戰友的遺孤,我們……待他如親兒一般。”谷令行說起這個,面露難色。

成河不禁輕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也知道,每每看到他那張極像老趙的臉時,我也總是會想到當年我們與他並肩作戰的時候。”

“但我也相信,那個像我們對神威軍一樣固執的老趙,想必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是神威的叛徒。”

“他是我們御光的人,御光的人從來不是怕死的孬種,也從來不願做這該死的叛徒!”

“老谷,老趙已死,我們這些在世的人也該為他留下清白名聲。”

“否則我們下去了,老趙也會責怪我們。”

“汙了御光軍的名,寒了御光將士的心。”

谷令行長嘆一聲,“我知道,我也明白,我一開始就這樣打算的。”

“在我當上御光上將的那刻,我就對上任御光上將承諾了……”

“此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