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酒,對著蕭逐意,笑道“蕭無止,你這話說完,可不能說是我教的!免得某人又把這陰陽怪氣的本事賴在我頭上!”

蘇瓊無奈,“得!陰陽怪氣地內涵我!就差指名道姓了!”

一旁的謝矜拂袖取酒,輕笑道“誰沒滿上?”

桓凌突然冒出,紅著臉,高舉酒杯,乖巧道“我,我還沒喝夠……”

顧瑾一見,無奈搖頭,“誰給他喝了?”

做賊心虛的顧瑜瘋狂搖頭,“我可沒!”

蘇瓊指著顧瑜,大笑道“就是你!”

這一時,顧瑜千方百計否認,與蘇瓊爭辯不已。

而一杯醉又上頭的桓凌見眾人注意力皆在蘇瓊身上,頓時不滿,當即撒潑打滾,奪走謝矜手中的酒壺,大聲道

“酒!我來了!”

接著,一聲“哐嘡——”。

“我的酒沒了!”

少年大哭。

……

夜間,趙景默默看著面前的是失神少年,拍了拍他的肩,“驍之,你先休息吧。”

谷問尋沒有動作,只是慘笑,“我原以為……他死了也不會跟我有多大關係的。”

“可如今看來,我似乎……還挺傷心的。”

“真奇怪。”

趙景沒有說話,他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母親懷他時難產,父親因戰事只見了幾面。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在神威軍裡默默長大,與境地相似的谷問尋受著同樣的教導。

可為什麼?

現實變成了這樣。

啊……

或許是自己只是個庸人,與自己的父親一樣才能平庸。

父親沒得到好的地位,他也一樣出身平庸。

被世家子弟裡瘋狂嘲笑,與谷問尋瘋狂比較著。

自卑感在充斥著自己。

他到底……被權利的橄欖枝誘惑了。

他原以為,就谷問尋對他父親的恨足以漠視,站在他的一邊,輕易地得到他的原諒。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血緣至親的分量。

趙景看著面前躺著的谷令行,不禁捂面慘笑一聲。

他誰都辜負了。

“趙鵬雲,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洩露了軍情?”

少年這聲提問來得猝不及防,趙景徹底愣住了。

但他無話可說,只是認命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認了?你怎麼能認呢?”谷問尋喃喃道。

少年帶著那執迷不悟與責備不已的語氣,讓趙景的心一次又一次敲打著,愈發百口莫辯,可又覺得面前的谷問尋有些不對勁。

良久之後。

谷問尋到底也是被趙景的徹底沉默,死了心,啞聲道“我早該想到的,出發之後,你就一直趁大家不注意離開,父親也開始在暗地裡處決奸細。”

“我早該懷疑你了……”

“早該的……”

趙景知道他未完的話是什麼。

他早該懷疑自己的,只是多年情誼終究在作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為自己找補。

他不想信的。

可自己的沉默讓他不得不信。

一時之間,曾經無話不談的摯友,也變得無話可說。

趙景起了身,默然道“不必擔心,我已決定了去處,你無需擔憂。”

“去處?”

本以為無法輕易原諒自己的少年卻帶著那一絲不可置信開了口,猛然拽住趙景的手腕,抬眼看向他,帶著一絲兇狠。

“你有什麼去處?!”

“你的去處……不過是死而已?!”他提高了聲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