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意看著他這般敷衍模樣,無奈道“梓微從何時起跟在鶴沉老人身邊?”

謝矜細想了一下,回道“我三歲隨母離開南陽,在那定居不到兩年,母親病逝,我便隨著師父雲遊四方,想來,也是五歲左右的樣子。”

“話說如此,其實遊學一事,是在師父養好我身子後開始的。”

沈然見謝矜難得多言過往,自是有些好奇,問道“你體弱?”

謝矜笑道“當然,我乃早產兒,先天不足,但好在細心照養,並無大礙。”

“當然,師父有個比較誇大其詞的說法,說我雙命格加身,氣運太甚,天神嫉妒,差點胎死腹中。”

蕭逐意想到是那個傳聞中無所不知的鶴沉老人,感覺有些意思,“既是鶴沉老人所言,說不定還真是這樣!”

“不過……到底是哪兩般命格,你師父可有說?”

謝矜愣了愣,搖頭,“我問過,但他老人家向來是時候未到,不肯多言半句。”

沈然也有些好奇了,“雖說鬼神之說,不可盡信,但到底還是有些在意的。”

謝矜笑了笑,“在意歸在意,但比起一些飄渺無依的事,不如珍惜眼前。”

“說得沒錯!”蕭逐意朗笑道,輕撞謝矜酒盞,“來喝!”

沈然眉眼微彎,舉酒笑道“不敬我一杯?”

“誰說的?”

“乒——”

酒盞撞響,笑意瀰漫。

不遠處的顧瑜看著那三人,胳膊肘撞了撞自家兄長,撇頭低笑道“那,你看,我就說這三人聊得暢快!”

顧瑾拿穩手中險些被撞灑的酒盞,看向自家弟弟,無奈輕笑,“他們三人性情雖不相同,但至少在話題上不會有任何狀況。”

“你是在說我們這些武將融不進?”顧瑜有些揶揄道。

顧瑾不否認。

顧瑜呵呵幾聲,“但凡他們不當謎語人,我都覺得我腦子還夠用。”

“不過說起來,向來黏蘇君清的星宵倒是沒了人影,他這是去哪了?”

顧瑾看他東張西望的滑稽樣子,無奈地指去一個方向,回道“似乎在與他的副將說話,不過……”

“氣氛不算太好。”

顧瑜看了過去。

只見一黑一白的雙狼夾在兩人之間,一人嬉皮笑臉的,一人卻是愛搭不理的樣子。

但要是不好,倒也不至於。

畢竟,一向直性子的桓凌還是有些耐著性子,聽著自己副將的幾句。

這一見,倒有些讓顧瑜有些驚喜,“沒想到桓星宵還會耐著性子去接納他!”

“果然是一年不見,有些長進了。”

顧瑾託著下巴,仔細打量那名有些生面孔的副將,說道“那副將的事,我從主公那聽說了一點,連雲十三城那一戰,差點成了逃兵。”

“星宵能接納他,其中大概也有主公的囑咐吧。”

顧瑜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輕笑道“不過也好,多了一段牽絆,日後也不算太過寂寞。”

顧瑾輕笑點頭,“確實,他不能只有我們……”

他默默抿酒,眉目含笑,看著杯中酒水漸漸見底,耳畔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敘舊聲。

“老李,聽說了嗎?姚將軍和關將軍結親了?!”

“你這訊息來得也太慢了。”

“喝——沒想到我這百曉生的本事退步了不少?”

“的確,當年你這神威第一斥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管是敵軍還是營裡的訊息,都是你先說,看來……你這次回來,可要好好練練了!”

“那可不!給我一個打戰的機會,我立刻給你找回手感,到時候,我把敵軍將領在何處洗澡都給你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