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常,一個平凡得丟進人堆裡就找不見的年輕人,在城市最繁華的商業街附近,經營著一家小小的理髮店。店面不大,裝修簡約,只有兩張理髮椅,牆上掛著幾面鏡子,反射著店內昏黃的燈光。林正常手藝嫻熟,性格溫和,對待每一位顧客都盡心盡力,因此在這附近也積攢了些常客,勉強維持著生活。

那是一個暴雨傾盆的夏夜,豆大的雨點砸在街道上,濺起高高的水花,行人們匆匆忙忙地趕著路,想要儘快躲進屋裡。林正常看著店外的雨幕,心想今晚大概不會有什麼生意了,便準備收拾收拾早點關門。就在這時,店門突然被推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夾雜著雨水的溼氣。林正常打了個寒顫,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色雨衣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的臉大半被雨衣的帽子遮住,看不清容貌,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蒼白的嘴唇。她腳步緩慢,彷彿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徑直走到一張理髮椅前,緩緩坐下。“我想剪頭髮。”女人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一股寒意,在這寂靜的店裡迴盪。

林正常微微皺眉,這麼惡劣的天氣,這女人卻獨自一人前來,而且看起來有些怪異,但出於職業素養,他還是微笑著走過去,禮貌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想怎麼剪?”女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抬起手,將雨衣的帽子摘下。林正常頓時驚呆了,只見女人的頭髮亂蓬蓬的,像是許久未曾打理,而且竟然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兩種顏色在頭頂涇渭分明,彷彿被一道無形的線隔開,顯得極其詭異。

“把白色的都剪掉。”女人面無表情地說道。林正常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拿起剪刀,準備動手。可當他的手觸碰到女人的頭髮時,卻感覺那頭髮冰冷刺骨,彷彿剛從冰窖裡拿出來一樣,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微微轉過頭,眼神空洞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讓林正常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林正常強忍著心中的不安,開始小心翼翼地剪髮。隨著一綹綹白色的頭髮掉落,他發現女人的頭皮上竟然有一些奇怪的暗紅色印記,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密密麻麻地分佈著,看起來十分可怖。林正常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想問女人這是而又怕惹惱了她,只能繼續悶頭剪髮。

就在這時,店內的燈光突然開始劇烈閃爍起來,“滋滋”作響,彷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與此同時,鏡子裡的景象也變得模糊不清,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林正常驚恐地看向鏡子,只見鏡中的女人緩緩抬起頭,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齒,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鬼。

林正常嚇得手一抖,剪刀差點掉落在地。他慌亂地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女人,卻發現女人依舊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和鏡中的詭異模樣截然不同。林正常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可當他再次看向鏡子時,鏡中的女人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光影。

林正常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雙腳卻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動彈不得。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女人突然開口說道:“快剪完,我趕時間。”她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林正常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剪髮,他的手顫抖著,每剪一刀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終於,所有的白色頭髮都被剪掉了,女人的頭髮變得烏黑整齊。林正常長舒了一口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女人卻突然站起身,披上雨衣,頭也不回地向店門走去。林正常下意識地喊道:“您還沒付錢呢!”女人彷彿沒有聽見,徑直走出了店門,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林正常愣在原地,滿心疑惑與恐懼。他環顧四周,店內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白色的頭髮和暗紅色的印記,鏡子上的霧氣還未消散,依舊模糊不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