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醫院。

冷靜!一定要冷靜!

嚴悔相信自己沒有死在爆男的手上,也不應該被滅在警察手裡。

他以一個護工的身份穿梭在醫院的走廊裡,然後——他鬼使神差地推開了一扇病房的門,像個真正的護工走了進去。

這應該算是一間高階病房吧!連娛樂設施都一應具備,偌大的病房就放著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小?算不上,她的身體看上去很單薄,這倒是真的。

她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像從未見過護工似的。

“你是誰?”

她在懷疑他的身份嗎?

也許該把她殺了——這個念頭開始穿梭在他的腦子裡。嚴悔慢慢向她走近,對這個滿臉病容的女孩,他……起了殺心。

戴著白手套的手向女孩慢慢伸去,她本能地感到了恐懼。她的身體慢慢向後縮,滿眼驚恐地望著他,“你要幹什麼?”

嚴悔不想開口說話,對一個將死之人沒有必要相互瞭解。就在他準備動手的瞬間,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後,門被推開了。

“小姐,你有沒有見到什麼陌生人?”

是警察!

嚴悔縮回手,身體卻離女孩更近了。在必要的情況下,他會以這個女孩為人質。

是誰說過混在黑道的男人就像是鬥魚,一條雄性鬥魚為了生存,只有置對方於死地,他——也不會例外。自打他決定混在這條道上,就註定了要不擇手段,一切只為最後的一個“贏”字。

女孩目不轉睛地盯著嚴悔,她在尋找該做出的選擇,她的沉默讓那些警察更加懷疑她身邊這位戴著口罩的護工身份。

會不會……會不會那個闖進醫院的歹徒就是女孩身邊的這位護工?

就在嚴悔靠近女孩的同時,警察也慢慢向他逼近,嚴悔和他手中的女孩同樣命懸一線。結局只在女孩的一句話!

“小姐……小姐!我們在追捕歹徒,請問你有沒有發現醫院出現陌生人?”

面對警察的詢問,女孩蒼白的臉微笑起來,“陌生人?沒有啊!我沒有看見什麼陌生人,這位哥哥是我的護工,已經照顧我很久了,我們很熟的,他才不是什麼陌生人呢!你們去外面找找吧!我剛才聽到外面很亂,也許那個壞人已經透過走廊跑到理療室那邊去了。”

如果不是口罩擋住了嚴悔大半張臉,他流露出的驚訝一定會讓警察起疑——為什麼?她為什麼要為他這個陌生人向警察撒謊?

女孩的話讓警察很快就離開了這間病房,奔向了她所說的走廊那頭。病房裡再次迴歸寂靜,彼此的心跳卻平靜不下來。

嚴悔沒有埋沒在口罩裡的雙眼探視著女孩的表情,每分每毫都不放過,“為什麼騙警察?我根本沒有照顧過你。”

她打了個哈欠,大概剛才的折騰讓她提前進入疲憊期。不過她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了嚴悔的問題:“你可以從現在開始照顧我啊,大哥哥!”

大哥哥?他不喜歡這個稱呼,因為沒人這樣叫過他。不過他不會介意,因為再也沒有人會用這個稱呼叫他。

他大步流星走到病房門口,他將要永遠離開這間病房。

“你最好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外面一定有很多警察正在尋找你,這兒剛剛搜過,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嚴悔並沒把它當一回事,拉開門他走他的道,不需要任何人指手劃腳的品評。

門在開啟的那一瞬間再度關上,嚴悔不笨,病房外嘈雜的聲音讓他感覺到了危險——這妞也許身子單薄了些,但顯然並不笨。

不知道還要在這間病房待多久?

被困在病房裡的嚴悔靠著牆,呆滯地等待著醫院裡的警察全部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