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卻是不願意多透露了。

為什麼要明白呢?清代的鄭板橋都說“難得糊塗”,對於這個她越來越看不懂的薛熙劍,她也寧願“糊塗”——若看清了他的心,她怕,自己會傷了他。

她寧願他們永遠保持現狀,有些事,可以不說破,一直一直,放在心裡面。

慕容雪顏沉吟良久,忽道:“薛大哥,估計那秦桓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或許明日便會與我們陣前相對,你覺得,他會歸順你嗎?”

“秦桓是忠臣之後,他的父親秦政當初就是戍邊大將。我想,明日若陣前相見,我將那朱槐的首級高懸,再以上官晨相逼,屆時他們也不得不歸順於我。”薛熙劍條理清晰地分析著,“我讓追風交過去的那封信上寫清楚了我被迫害的事情的起因與經過,我想他看了之後,必然能夠以大局為重。”

“但願一切如你所料那般順利。”慕容雪顏展顏一笑,容色嬌美動人。

薛熙劍怔怔地望著,竟是痴了,醉了。

她對他的凝視佯裝不見,轉過身,進了營帳。

088 收大將

不出薛熙劍與慕容雪顏所料,次日一早,朝廷那邊的軍隊便摘了免戰牌,吹起號角,宣佈重新開戰。

這一次,秦桓將全部將士盡數帶上,秦桓率了大軍守於城牆之下,仰頭望去,但見城牆之上眾將站立,中間立了一人,不是別人,卻是傳聞中已死在牢中的太子薛熙劍,當下大為震驚。

“城下的將士聽著,你們的主帥上官晨在手上,若你們歸順本太子,可以饒你們不死!”薛熙劍命副將把上官晨押至身旁。

“是元帥!”當下有將士驚叫出聲。

“這個人,你們可認得?”藍尚武提著另外一個人頭。

“這是朱將軍!難怪朱將軍出營後一直未回,原來是遭遇了不測!”朱槐人頭的出現令一些士兵大怒。

“城下計程車兵聽著,我乃當今太子薛熙劍,當初是受上官一族迫害,幾乎死於牢中,九死一生才逃出來,而今,本太子起兵,只是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皇位!”薛熙劍洪亮的聲音響起,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上官漠迫害本太子,扶九皇子登基,自己名為攝政王,實則一直把持朝政,魚肉黎民,陷百姓於水火之中!本太子起兵,是為‘清君側’,誅殺上官一黨而已。其他不相干的人,本太子決不會無辜枉殺。”

“這……”底下眾將士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那秦桓,卻是心中有數,半絲不慌亂。

“眾將士聽令!你們先在城門下等著,本將軍上去與太子談判。”秦桓沉著下令,儼有大將之風。

薛熙劍命守門士兵開了城門,放秦桓入內。秦桓隨了士兵上了城樓,來到薛熙劍跟前,隻字未言,速掀衣襬,當即下跪,沉聲道:“末將參見太子殿下!”

“你既如此稱呼本太子,想是看過本太子的親筆信了?”

“是。凌甫那日已將信帶至營中給末將。末將替凌甫謝謝太子的不殺之恩。”秦桓在地上叩了一個響頭。

“我若要殺,只殺奸佞之徒,絕不殘害忠臣良將。”薛熙劍一面說,一面親自去扶秦桓。

“殿下,這如何使得?”秦桓受寵若驚。

“你先起來。”薛熙劍和悅地一笑,又道:“自那上官漠掌權以來,朝中大權幾乎盡落上官一族手上,此番若不是出征大即,他上官家並無良將,上官漠斷不會起用秦將軍吧?”

秦桓如實相告:“是。末將的父親之前也氣憤不過,告老還鄉了。”

“那麼,秦將軍的心中是如何決斷的呢?”藍尚武在一旁接著說道,“太子仁厚,而那上官漠奸詐無比,此次派一個全然不懂行軍佈陣的庸才前來統帥,卻讓你屈居於他之下。就算立了戰功,也仍然是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