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的時候我好像沒看見……唉,當時也沒太留意,到底有沒有我也記不清了。”

我重新把目光落在聶冰婉腳底的紋身上,眉頭皺得更緊,我屍檢聶冰婉的時候,留意過這處紋身,從皮下色素沉積以及創口看,這處紋身至少有四年的時間,推算起來應該是聶冰婉剛考入合德醫學院時候就紋上去的,唯一的解釋只可能是張秀蘭並沒有察覺到女兒腳底的紋身,否則我實在想不明白明明紋了有四年之久的紋身怎麼會在張秀蘭眼中消失。

“聶冰婉在出事前可和你有過聯絡?或者說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或許就是一個簡單的紋身,我沒有再糾結下去,一邊拉拉鍊一邊若有所思地問。

“冰婉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沒讓我操過心,她知道我一個人在家,總是經常給我打電話聊天。”張秀蘭回想了一下聲音沉痛地說。“異常的情況……倒是真沒有,但有一件事讓我擔心了很久。”

“什麼事?”

“冰婉原本打算畢業後出國深造,我一直在為她準備這方面的事,可是一個月前她突然打電話告訴我,她不想出國了,打算畢業後就工作。”張秀蘭說。

“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放棄出國嗎?”我問。

“應該是談戀愛了,她雖然沒有告訴我,可我多少能聽出來,當時她很開心,打電話時聲音很甜蜜,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只要她開心就好,所以我也沒有過多詢問。”

我一怔,聶冰婉的檔案我反覆看過很多次,學業名列前茅而且酷愛醫學,出國深造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事,可她卻突然放棄,而張秀蘭察覺是聶冰婉因為戀情而放棄出國,但問題是,案件的資料以及走訪調查的結果,都顯示聶冰婉並沒有和誰交往,她根本就沒有戀愛。

或者說……

她沒打算讓別人知道這段戀情,她隱瞞了所有人,可知女莫過母,張秀蘭還是察覺到只是沒有說出來。

“就因為一個放棄出國的電話,你就斷定聶冰婉在談戀愛?”我急切地追問。

“冰婉出事的前三天,是我的生日,每年這一天她都會給我打電話,可那晚我等到十二點也沒有電話打進來。”張秀蘭細細回想一下很確定地說。“冰婉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而且很細心,我的生日她不可能會忘,我擔心她有事就打了過去,電話那邊冰婉聲音很歉意,應該是她忘記了,而且說得很匆忙似乎想急著結束通話電話,我以為是她累了,可在電話裡我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我再次一愣,張秀蘭是說她過了晚上十二點才給聶冰婉打的電話,而那個時候聶冰婉居然和一個男的在一起。“你聽到男地說什麼?”

“……”張秀蘭欲言又止很為難的樣子,似乎不願意說出來。

“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和案件的偵破有關係,你也不想聶冰婉死的不明不白,如果有什麼事你沒說出來,很可能導致你女兒含冤莫白。”我加重語氣說。

“我聽見那男人說……說……我洗完了,你去洗澡吧……”

張秀蘭一咬牙說了出來,我眉頭立刻皺起,張秀蘭不願意說出來是怕影響女兒的聲譽,可是我當然清楚張秀蘭在電話中聽到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聶冰婉應該是在戀愛,而且還和這個人關係非同尋常,可是我們自始至終在調查過程中都沒有發現過這個男人。

“聶冰婉有沒有向你提過她和誰在交往?”我急迫地追問。

“沒有,女兒大了,很多事她不想說,我也不能過問,畢竟她有自己的想法。”張秀蘭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我。“不過……冰婉有寫日記的習慣,從小到大她都堅持每天寫日記,我想她會把這些事寫到日記裡,你們只要翻看她日記應該會知道她和誰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