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朝古秋菱微微一笑,徑自入轎。

又經歷了同樣的時間,轎停門啟,強烈的陽光,幾使他睜不開眼睛,下轎之後,轎子自去,丁浩望著青天白日,蒼林翠峰,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半夜半天的經歷,恍如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古秋菱有些依依地道:“丁少俠,我們不久再見!”

丁浩誠摯地道:“多承姑娘關照,在下十分感激,願不久再見!”

“少俠出山之後,準備何在?”

“南下訪仇!”

“歸期呢?”

“很難說!”

“我送少俠一程吧?”

“不必了,在下認得路!”

“我們…再談談!”

這我們兩個字,使丁浩下意識地心頭一動,他感覺得古秋菱與梅映雪一樣的端莊,毫無一般女子的輕佻習氣。一想到梅映雪,他的心便亂了。她怎會是金龍幫主的女兒呢?她為什麼要在那樣的環境中呢?

這一段情,結果將是什麼?

心念之中,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古秋菱秀眉微微一揚,道:“少俠嘆息什麼?”

“觸景生情嗎?”妙目流波,緊緊註定了丁浩。

丁浩心頭一蕩,他已從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意,暗自警惕道:“丁浩啊,你仔肩極重,大事未了,不能再牽上兒女之情!”

“不,偶有所感而已!”

“少俠貴庚?”

“虛度二十一!”

“啊!我二十五了,比你痴長五歲!”

丁治心中又是一緊,一個女子自報芳齡,這是很少有的事,也意味著有某種含蓄的東西在其中,當下不經意地道:“古姑娘可做我的大姐!”

古秋菱喜之不勝地道:“真的麼?”

丁浩不由一窒,自己無心說的,她卻當了真,但出口的話是收不回去的,反正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當下訕訕一笑道:“這本是事實嘛!”

古秋菱慧黠地一笑道:“那我要叫你弟弟了?”

丁浩硬起頭皮道:“當然可以!”

“那你叫我姐姐?”

“這是順理成章的事!”

“你不嫌姐姐多嗎?”

丁浩不由一愕,道:“小弟我孤雛一個,那來許多姐姐?”

古秋菱神秘地一笑道:“弟弟不願說便算了!”

丁浩暗自好笑,女人心胸窄小,是天生的,她這句話的意思,當然是指紅顏女友而言,只是說得很巧妙,沒有說出妹妹兩字罷了,當下換了話題道:“姐姐,關於長白一梟的下落,仍無回報嗎?”

古秋菱想了想,道:“我陪你到昭應寺仔細查查,怎樣?”

“不能誤姐姐正事嗎?”

“我沒事,陪你去才算是正事!”

柔情蜜意,隱約可感,丁浩略一思索道:“也好,我們就走吧!”

兩人彈身並肩馳去,在這青山翠谷之間,恍若一雙無邪的兒女,又似一對無憂的俠侶,如果有人看到,一定羨煞,丁浩沒這念頭,古秋菱可就不得而知了。

白日奔行,比夜晚方便,速度也快些,來時丁浩帶著七指殘煞的屍體,行動多少受些限制,此刻是空身,古秋菱的功力也不弱,是以奔山越澗,如浮雲行空。

不及一個時辰,昭應寺峰頂在望。

古秋菱停了身形,道:“我先查詢一下情況!”

說著,撮口發出鳥鳴暗號。

工夫不大,一名村壯少女,疾奔而至,朝古秋菱施了一禮,道:“使座有何令諭?”

“昭應寺方面情況如何?”

“毫無徵兆!”

“那和尚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