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起義前是國民黨軍隊的上校軍官,五五年授銜卻只給了一箇中校,後來轉業到糧食局,從軍隊到地方,一直擔任副職,老人家最輝煌的就是抗戰這段歲月了,他想留下也是情有可原,誰不想重新活一回啊。”

劉彥直道:“就一個問題,他重新來一回,那這個時空的劉驍勇怎麼辦?”

一陣沉默。

“那還是把他綁回去得了。”姬宇乾道。

“我同意。”關璐也跟著舉手。

三人秘密商議完畢,但這個結果需要瞞著劉驍勇,大家重新聚到一起,劉彥直說我們同意你留下,但是你得幫我們回到基準時空。

劉驍勇道:“我拉起隊伍就是為了幫你們,咱們在翠微山上消滅了一個小隊的鬼子,引起省城駐軍極大震動,他們懷疑中國軍隊要在淮江中有大行動,事先拔除這個釘子,所以派出大隊人馬駐紮在山上,原先一直沒配備的重炮也搬上去了,現在想要穿越回去,先得解決這個攔路虎。”

劉彥直道:“山上有多少兵力?”

“一箇中隊的鬼子,兩個大隊的皇協軍。”劉驍勇道,“武器配備很齊全,擲彈筒、重機槍、迫擊炮,山炮都有,可能還有化學武器。”

“那麼,就憑您收的這四五個人,兩支槍,能起到多大作用?”劉彥直深表懷疑。

“所以,先要把我們游擊隊武裝起來,我才能幫你們順利撤離。”劉驍勇雙目炯炯有神,充滿了自信。

大家都覺得心目中的老人完全被顛覆了,原本劉驍勇是個智睿大度慈祥的老爺爺,現在卻變成一個執著堅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年輕人,他繞了一個彎子,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兒孫的命運。

他瘋了,劉彥直這樣判定,返老還童讓劉驍勇失去了理智,原本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那一點自私和野心被無限放大,必須將他拉回正常軌道。

“您不會是想讓我劫日本人的軍火庫吧。”劉彥直道。

劉驍勇搖搖頭:“不用興師動眾,你只要幫我聯絡到一個人即可。”

“誰?”

“偽政府省主席柳優晉。”

“為什麼找這個人?”

“柳優晉是受我姐夫指派潛伏敵營曲線救國的義士,有他做緩衝,江東父老能少受日本人的壓迫,他是唯一能夠幫助我的人。”

……

劉彥直和劉驍勇同進省城去找柳優晉,其餘人留在原地待命,進城之後,兩人在府前街上尋了個小館子坐下,點了一壺白酒,四個菜,慢慢喝著,一直等到天黑透,這才會了賬,沿著馬路走了。

近江淪陷後,原先省裡大員們居住的楓林路別墅區都被日本高階軍官強佔了,柳優晉搬到府前街上的一處宅子居住,他是重要政治人物,為防軍統特務刺殺,官邸警衛森嚴,前門封死,出入都走後門,後門在一條巷子的深處,巷子頭有警察站崗,家裡窗戶常年不開,掛著厚厚的窗簾,陽臺上有拿著步槍的便衣保鏢警惕的望著四周,院子裡兩隻大狼狗來回巡邏。

柳主席的專車從省政府方向駛來,鳴笛進入後巷,秘書提著防彈公文包先下來,看看周圍情況,確認安全,才護著柳主席下車,閃身進了後門。

柳優晉進了家門,才鬆了一口氣,家裡氣氛搞得這麼緊張,其實並非防備軍統刺殺,他是陳子錕佈下的暗棋,軍統高層是打過招呼的,他防的是偽政府系統內的暗箭,來自內部的敵人才是致命的,就算做漢奸也有人爭搶,這個省主席的位置很多人覬覦著。

這些措施,防得住刺殺,但防不住世外高人,當柳優晉走進二樓書房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書桌後面坐著一個陌生人,他轉身就走,藏在房門後的另一個人舉槍對準了他的腦袋,屋裡沒開燈,他看不清對方的面孔